倪絮扯了扯嘴角,这么多个,她还真是记不过来,而且在她看来,都长得差不多。
就在倪絮不知道该讲什么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夕夫人,你与凤大夫有什么要紧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带凤大夫去见老夫人了。”
是倪絮初到时见到的那位常跟在老夫人身后的美人,游姑娘。
听闻是老夫人外出时在路上救下的,因得老夫人喜爱,公良竺的这些妾室都对她有几分忌惮,也不敢得罪她。
听游姑娘这样说,夕夫人只好笑着说:“没什么事情,就是路上遇见了,想跟凤大夫聊几句罢了。既然老夫人找凤大夫,那游姑娘便带凤大夫去吧,别耽搁了。”
其实从夕夫人她们所住的院子出来,无论去哪里,都不会走到这里——毕竟若是被公良竺发现她们到舒平芜这里,那就不好了。
倪絮与游姑娘并肩走,长舒了一口气,却听身边传来一声轻笑。
“凤大夫似乎很不擅长应对这些情况。”
倪絮坦然承认,无奈道:“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忽而抬头看了看四周景色,“这并不是去老夫人院子的路。”
游姑娘掩嘴一笑,“老夫人也并未说过要见凤大夫。”
这下倪絮也明白,想来是她为了给自己解围故意这样说的。
“多谢游姑娘。”
游姑娘笑着摇头,“小事一桩,无需言谢。”
这半个月倪絮都沉浸在冬禺之中,饭食都是在屋里用的,颜婧也在一边为她打下手或出去抓药。
而送吃食过来给她们的,都是这位游姑娘,是以一来二往,也熟稔了不少。倪絮愈来愈觉得这位姑娘讨人喜欢了,相处下来觉得十分舒服。
二人静默走着,游姑娘却突然说到:“凤大夫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游姑娘所说的是何事?”
“明明公良总镖头对夫人如此情深意重,却还是有众多妾室。”
“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过我只是来医治病人的,这些毕竟是私事,我不便打听。”
几步走到倪絮她们师徒二人所住的客房,游姑娘顿下脚步,看着倪絮,笑的温婉可人却让倪絮觉得意味深长,“可如果这些与夫人的‘病’息息相关呢?”
因倪絮特意嘱咐过,公良竺到现在包括对老夫人说,都是舒平芜得了一种怪病,并未把毒的事情说出来。
但倪絮总觉得游姑娘这话里的病,说的格外的重。
“已经到了,凤大夫进去休息吧。”刚抬脚准备走开,又顿了顿,转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凤大夫能够治好夫人。”
倪絮驻足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眸沉思。
听游姑娘这话,似乎与舒平芜很是熟悉?可她明明两个月前才来到易策。
而舒平芜只是一个孤女,她们又如何会是旧识?
“游姑娘请留步。”
“凤大夫还有何事?”
“冒昧问一句,游姑娘是哪里人?”
“我是乌锦人。”
“师傅,你怎么站在这里?”刚从药房抓完药回来的颜婧就看见倪絮站在院子门口,“公良夫人的病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记住这几日煎药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中途离开。”她总有种感觉,游姑娘刚刚那番话是想警示她些什么。
“是,师傅。”颜婧与倪絮一同走进屋里,“师傅,这几日我去抓药,药房的老板说总会有人比我更早的去,似乎是未卜先知的,买下了所有我们需要的药。”
“幸好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到药房去买,主要是躲过眼线去音离谷的医馆拿药。”
倪絮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你做得很好。不过,果然是有人在阻拦我们治好公良夫人,而这人,恰好又是在嶂南镖局的。”
如果不是嶂南镖局内的人,旁的人是不会知道她的药方里写的都是些什么药材的。
“不过一次两次便算了,如今这么多次我们都还是抓了药回来,必定会让那人生疑,看来我们要加快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