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倪束清夫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如何,竟是没有见过玉卿公子的。
待他已经走到了面前,笑着叫了她一声凤姨,她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泪就这么从眼眶中落下来,圆滚滚的泪珠在衣服上打滚,又渐渐消失。
“你是,小毓?”尾音颤抖,不敢置信的抬手隔空描绘着他的五官,他长得多像他父亲,只一双眼睛,长得极像他母亲,狭长,眼尾稍上扬,明明是肆意的样子却因眼眸温润而平添了几分温和柔意。
“太像了……”
仿佛透过这双眼睛,能看到当年那个温柔如水却又坚韧无比的女子,眼前又浮现了那些与她一同肆意欢笑的日子的画面。
接过倪束清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泪水,声音有些低哑,“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怀孕,又不是傻了,如今这番情景,她自然知道这些人怕是瞒了自己不少东西。
“这让小毓跟你说吧。”
听柳芝夫人这样说,而凤夕茗也看向他,蔺可聿才将自己如何逃出梅珂泉的追杀,被聊川词收养,再如何追查当年事情真相和谋划,以及前段时日在寒非门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向凤夕茗道来。
而另一边,倪絮跟着沈西风走出了木楼,左转右转到了她从前住的小木屋。
四周的木屋的主人都已经离谷,没有人住了,但周围被打扫的十分干净——甚至比她在这里住的时候还要干净,倪絮摸摸鼻子,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倪絮正觉得疑惑,就见里面出来个人,穿着行动方便的窄袖青色上衣和同色的窄裤,是个脸蛋红润的可爱小姑娘,背上还背了个背篓,似乎是正要去采药。
“小婧儿。”
这小姑娘赫然就是颜婧。
是了,浣州一事发生后,小婧儿决定留在小医馆,半年后再来音离谷,可如今才过去三个月,未满一年,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颜婧看见倪絮,眼睛一亮,说不出的开心,但还是规矩的先对着沈西风叫了声谷主,才看向倪絮,“倪姐姐,你何时回来的?”
“你先将东西放下,我们进屋谈。”外面风有些大,沈西风拢了拢自己松垮的衣领。
说是小木屋,其实里面有一个客厅和两间寝室,。
倪絮从前住在这里时,一切从简,除了基本的桌椅,也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可如今,客厅摆了些绿色的小玩意儿,弥散着淡淡的香气,窗户上还系了一串风铃,随风而响,清脆悦耳,应该是自己做的,做工并不太细致。
真真称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颜婧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又轻又低,“倪姐姐,我擅自就放了些东西在这,希望你不要怪罪。”又急忙解释道,“但你房间的东西我从未动过,只是偶尔进去打扫一下。”
倪絮摇摇头表示不介意,问道:“小婧儿你是何时来的音离谷?”
“身子好了些后,爷爷们便把我送来了这里。”
她说的爷爷们就是浣州小医馆里那几个老大夫了,他们都将颜婧看作是自己的孙女一般。
沈西风像是没有骨头般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们,慵懒道:“是我听说了这件事,便叫他们早些将这小丫头送了过来。”
颜婧点点头,“我在音离谷这两个多月都是谷主在教导我。”
“大师傅是想收小婧儿为徒吗?”沈西风从来只对药材病症十分上心,对其他事物都是漠不关心的,这么多年也就耐心教导过她一个人,如今一反常态,倪絮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沈西风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这是在帮你带徒弟。”见倪絮不解,便又解释道:“这丫头底子不错,悟性高,你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