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先生,情况怎么样?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见只有南门昇一人回来,公孙仪不由焦急的问道。
南门昇面色凝重道:“刘珩戒心很重,不停的试探燕王殿下。殿下为了取得刘珩的信任,只得主动提出愿意留在刘珩的大营内。若是殿下开口邀请刘珩入城赴宴,恐怕刘珩不但不会答应,还会起疑心。”
“而且,刘珩要将目前殿下手下的两万骑兵打乱整编到他手下各营中。这样即便刘珩接受宴请,死于宴上,事后殿下也很难第一时间重新召集旧将,将刘珩各部逐个击破。鸿门宴一策,已不可行。”
公孙仪叹了口气道:“这么说,还是得执行另一策了。”
昨夜三人商议细节之时,对于刘珩戒备很重的情况也有考虑。
南门昇颔首道:“正是如此。为了避免刘珩起疑,殿下与刘珩约定明日正午,由小王爷领守军出城,与刘珩军做交接。留给小王爷的时间,不多了。”
公孙仪颔首道:“我明白了,我这就行动。”
公孙仪立刻离开燕王府,前往蓟城第一世家徐家拜访。
徐家的门房见公孙仪前来,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将公孙仪迎了进去,同时派人去通报徐家家主。
公孙信在蓟城扎根这么多年,与徐家之间自然不会没有联系。
徐家当代家主名叫徐寿,徐寿的二女儿正是嫁给了公孙信的大儿子,也就是公孙仪的大嫂。
这也是为什么公孙信比起大儿子,更喜欢二儿子的缘故。
公孙仪来到大厅时,徐寿已经在厅内坐着了。
“二郎今日怎么有空来?”徐寿看着公孙仪笑道。
公孙仪听徐寿这声“二郎”,只觉得心中作呕,不过还是笑道:“今日来拜访叔父,实有要事相告。”
徐寿疑惑的看向公孙仪:“二郎请讲。”
公孙仪看了看周围的下人,说道:“叔父,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叔父屏退左右。”
徐寿挥挥手,周围服侍的下人纷纷行礼退下。
“二郎现在可以说了?”徐寿笑道。
公孙仪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叔父有没有发现,今日晋王并未轰击城墙?”
徐寿奇怪的看了公孙仪一眼,公孙仪竟然叫刘珩为晋王?
徐寿并不急着发问,而是颔首道:“一个多月了难得清静一日,怎么会没发现。怎么,难道二郎知道原因?”
公孙仪站起身来,靠近徐寿,轻声说道:“叔父,实不相瞒,两个时辰前,父亲已经出城去晋王大营了。”
“什么?”徐寿吃了一惊,“你是说……燕王殿下要降?”
公孙仪缓缓点头:“正是如此,父亲知蓟城不可久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白日做梦,不如辅佐明主。叔父往后万万不可再提什么燕王了。”
徐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珠子转动,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公孙仪继续说道:“明日正午,仪就会领蓟城守军出城,将蓟城交给晋王。”
徐寿问道:“那二郎来寻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公孙仪苦笑着站起身,行了一礼:“叔父,无论如何,你我两家互为姻亲,徐家诗书传家,日后在晋王治下定然是大有作为。父亲与仪均是武夫,日后还要多倚仗叔父。”
徐寿颔首道:“二郎说这话就见外了,自当如此。”
公孙仪继续说道:“今日提前将这个消息告知叔父,也是希望叔父能快人一步,早做打算。”
徐寿站起身道:“二郎放心,我这就与族老们商议一下,绝不辜负二郎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