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珩说了,要办的漂亮,那就是要证据确凿的做成铁案,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吕骧知道范家背后是渔阳王,但是手里的证据说是铁证,倒也谈不上。
“这案子到底是由内而外办,还是由外而内办呢?”吕骧心中思量,两种办法,一快一慢。
吕骧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要快办。
吕骧知道现在刘珩手下有十万之众,急需一笔粮草来应急,慢办怕是不符合刘珩的心意。
既然要快办,那就得打草惊蛇了。
“来人啊,去范家下我的拜帖,就说我马上要登门拜访。”吕骧跟亲信吩咐道。
“啊?都这个时辰了,会不会有些晚。”亲信迟疑道。
吕骧冷哼道:“不晚,要打草惊蛇,这个点去,刚刚好。”
……
晋阳范家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自从乔家被抓以后,范家内一直是人心惶惶。
这一代的范家家主,名唤范朋,已经五十多岁了。范朋曾经也官至工部侍郎,四十多岁时激流勇退,告老还乡。
当时京中之人都不理解,为何范朋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偏要回乡。
范朋嘴上说是身体不好,但他心里清楚。归根结底,范家最重要的还是经营好渔阳王的买卖。这京城中做官的子弟,能探听到朝廷的动向便好,不宜将官做的太大。
官做大了,引人嫉妒,被人调查找茬,反而坏事。
此刻范家大厅内,范朋正与自家的二弟、三弟议事。
“大哥,这乔家的人被抓去也有些日子了。既然到现在都没点动静,看来乔家是没把我们供出来。”范家老二说道。
范朋摇摇头道:“晋阳的其他世家又不是傻子,史佑更是在晋阳多年。我们与渔阳王的关系或许隐秘,但是要说史佑猜不到乔家背后的人是我范家,那是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范家老二不解道。
范朋不安的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没动静,说明在憋大的。如果只是拿乔家一事发难,我们还可以推脱不知。就怕刘珩想掀我们家的家底。”
范家老三不以为意道:“我们家的家底怎么查?我们从来不与渔阳王直接接触,他们绝无可能查到。”
范朋忧心忡忡道:“就算查不出来,我们以后日子怎么过?如今并州被刘珩经营的铁桶一般,连迭剌部也被那个什么耶律大石掌控后内附了。这并州已经没有走私买卖可做了,那我们对于渔阳王还有什么价值?”
范家老二想了想道:“迭剌部不行,我们还可以试着向西去探探室乙部的商路。”
范朋点点头,叹道:“等风声过了再说吧,这日子总归是不如以往好过了。你们都记得叮嘱下族中子弟,这段日子在外面都低调一些,不要惹事。”
话音刚落,有个下人从屋外进来,躬身道:“老爷,门外有皇城司的人下了拜帖,说他们提督马上要来拜会老爷。”
范朋还不知道吕骧已经投了刘珩,只是心下奇怪,皇城司的人没事来拜会他干嘛。
“都这么晚了,回了吧。”范朋随口道。
朝廷都没了,谁还怕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