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给汪直打了个手势,示意执行备选计划,把考官也给丢出去。
“既然题都不是古陶伯出的,那漏题更是无稽之谈了。”严帆本来还有些担忧,听到这儿才知道原来刘珩早有准备,出言支持。
“没有漏题,那就定然是古陶伯串通了考官,给了于竣高分,不然以于竣的水平,怎么可能高中榜首?”汪直开始执行备选计划,“于竣,我问你,你和古陶伯交往过密,古陶伯到底有没有给过你保你必中的承诺?”
这次,汪直不准备给刘珩辩解的机会,而是要直接把屎盆子给刘珩扣实了。
“没,没有……”于竣装作胆小怕事,支支吾吾道。
汪直一声厉喝:“于竣,当着圣上的面,你还敢搬弄是非吗?”
于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我错了,我错了啊陛下,我不该鬼迷心窍啊,陛下。”
整个朝堂一下子炸开了锅,这不是等于当事人之一直接承认了吗?
张璁心下暗喜,这才哪到哪儿。
汪直马不停蹄,见于竣配合,大声喊道:“是谁阅的于竣的卷子?”
“我阅的。”柳文成站出来道。
“柳文成,我问你,你有没有受古陶伯的指示,故意给于竣打高分?于竣都承认了,你还要抵赖吗?”汪直威风凛凛,这于竣和柳文成都是自己人,也是这次张璁策划里必要时的弃子,只要这两人都承认和刘珩舞弊了,基本上就铁证如山了。
张璁也是心下暗喜,刘珩啊刘珩,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和我斗?
张璁都忍不住想扭头看看,柳文成是怎么送上最后这记绝杀。
柳文成和于竣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被他拿住了把柄的棋子,如果不是为了这次整刘珩,于竣在他的安排下也会通过科举进入翰林院,几年之后就是又一个柳文成。
“陛下,我……”柳文成不知道该怎么弄了,按计划他是应该直接说刘珩安排他给于竣作假打高分的。
问题是于竣、汪直、张璁不知道刘珩的改革措施,他清楚啊。
这脏水根本泼不上去,就算他说了是刘珩授意的,也经不住追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哪张卷子是于竣的,他就答不上来。
“柳文成,当着圣上的面,你还想抵赖吗?你以为你瞒得了多久。”汪直见柳文成一直不说,不由得有些着急。
柳文成心下发狠。
再跟着张璁闹下去,自己搭进去不说,完不成任务,家里人又能捞着什么好?
只要自己活着,老婆终归还能再娶,孩子终归还能再生。
大丈夫,何患无妻?
良禽择木而栖,看今天这样子,古陶伯简直就是完全料敌于先,早有准备啊。
是时候改换门庭了。
柳文成终于想通了,整个人都觉得舒服了不少。
“陛下。”
柳文成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