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想了想,才道:“不敢欺瞒晦庵先生,最近晚辈正在读象山先生的着作。”
“哦?”朱熹道,“可有什么收获?象山的学说有不少我也是很认可的。”
“象山先生所说,人应该先发明本心,晚辈深以为然。”刘珩道。
朱熹笑道:“发明本心固然不能说错,但是只靠自己发明本心,却过于理想化了。我等儒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终归还是要去干实事的。象山受禅宗影响较大,但若人人都只顾修心,不事生产,又怎么会是盛世之道呢?”
刘珩感慨道,不愧是朱熹,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水平又比宋伦高了不止一大截,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晚辈受教了。”刘珩行礼道。
朱熹大笑道:“今日见了你,倒也是不得不佩服你祖父教育有方了。”
“幼时顽劣不懂事,让晦庵公见笑了。”
两人又攀谈了几句,刘珩便告辞离去。
刘珩走后,朱熹拿出刘全的书信看了起来。
谁知看着看着,朱熹的脸色变得奇怪,问仆人道:“婉儿在何处啊?“
仆人答道:“老爷,小姐应当正和少爷在后院内赏花。”
“走,去看看。”
说罢,朱熹领着仆人向后院走去。
后院内,朱熹的孙女朱婉儿以及嫡孙朱华正在院内赏花。
“爷爷,您怎么来了?”看到朱熹前来,两人均是吃了一惊。
朱熹笑呵呵道:“有事要问问你的想法。“
“是什么事?”朱华内心暗喜,爷爷开始问他的想法了,终于不把他当小孩儿了。
“不是你,是婉儿。”朱熹道。
“我?”朱婉儿吃了一惊,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解道。
“是啊,婉儿,你对刘老司空家的刘珩,还有印象?”朱熹问道。
朱婉儿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显然这个名字勾起了她的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有的,爷爷。”朱婉儿点头道。
朱熹道:“刘珩今日回京城了,刚刚带着他祖父的书信来拜访我。信里,他祖父问我你有没有婚配,如果没有……”
“不行,绝对不行!”还没等朱熹说完,就听朱华大声嚷嚷道,“爷爷,刘珩这小子你也知道,说他不学无术都是轻的,婉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朱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且不说他刚在并州立下了大功,就刚刚他见我来看,也是彬彬有礼,完全看不出少年时的影子。”
“那肯定是他知道刘老司空的心思,故意装出来的。”朱华断然道。
朱熹不理会朱华,看向朱婉儿道:“婉儿,你的意思呢?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替你回绝掉好了。”
朱婉儿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小时候经常欺负自己的混蛋小子,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好,我知道了。”朱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