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你不要自满,如今见识到真正的才子,你不但不虚心学习,还口出狂言,实在是太不该了。”贺云舟大义凛然道。
刘珩心中冷笑,这个贺云舟倒是会装好人。
一些不明真相的傻子还真被贺云舟这番话哄住了,心中暗赞,太守大人还真是高风亮节啊。
提出作诗助兴的狗腿子教逾也是安慰道:“刘公子出身名家,这诗才怕是大汉都没几个人比得上,比不过刘公子倒也不用难过,你的诗也还是可圈可点的。”
刘珩撇了撇嘴,好嘛,又开始捧杀了。
刘珩这首诗一出,其他人哪里还敢再作诗献丑,这场宴会上的作诗助兴活动也就戛然而止。
“刘兄,你可真厉害,你看那个贺北歌,脸都绿了。”李贺堂待刘珩坐下后,低声笑道。
陈资认可道:“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太守大人想给侄子扬名,没想到却被刘兄截了胡,刘兄,你这首诗可是太好了,诗名是什么?”
“诗名就叫望岳吧。”刘珩道。
“好名字,贴切。”
“刘兄,你和太守大人以前有过过节?刚刚好像有些针对你啊。”李贺堂耿直道。
陈资这才道:“是啊,要不是刘兄你胸藏锦绣,今天怕是要出丑了。”
“我也不太清楚,等到了金陵,再向父亲大人请教一下吧。”刘珩摇头道。
宴会又举行了一会儿,贺云舟见时间差不多了,给师爷一个眼色。
师爷起身道:“诸位,接下来,就是本次泰山文会的重头戏,心理之辩,想来大家也是期待已久了。”
“是极是极。”众人停下筷子,纷纷应和。
“即是辩论,当有辩题,还请太守大人出辩题。”朱熹学派的领头人宋伦行礼道。
贺云舟道:“本府今日来时,发现多有年轻学子赶来赴会,这学术之辩,归根结底还是要求同存异,以教化后人,今日不如就以教化为题,如何?”
众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狗腿子教逾向两侧问询道:“不知哪位愿意,先分享下教化之心得啊。”
刘珩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重头戏终于来了,他上山赴会,就是为了偷学这一手。
刘珩向左右看了看,发现李贺堂和陈资两个人都身体绷直,拳头紧握,看来心里面也是紧张的很。
反倒刘珩从心里不觉得自己属于任何一派,对输赢也不是很关注,像个局外人一样轻松很多。
还未等李维出声,宋伦先站了起来,朗声道:“这教化之本,在于穷理,天地万物具有其理,故穷理需格物,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格物愈多,天理愈明,则圣人之道不远矣。”
宋伦说的是朱熹学派的核心思想,就是天理作为世界的本源,世上所有的事物都天然就有理。人想要接近天理,就要不停的钻研每一样事物的理,你钻研的越多,离天理就越近。天理钻研通了,人就成圣人了。
李维反对道:“非也,天理不假于物,而在人的心中啊。若格物方能穷理,那尧舜何以为圣?”
宋伦解释道:“古之圣贤生而知之,吾等不可及也。正因如此,才更需格物穷理。”
刘珩无语了,这不是耍无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