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歌站起身来,缓了一缓,朗声道:
“岩象崇崇忽对面,奎文朗朗正当头。
齐烟九点遥胥括,匹练三吴近若浮。
锡羡八旬开宝帙,耀灵万古奠神州。
再来此后知何日,欲去不期步为留。”
“好诗,好诗啊。”教逾听罢叫好道。
其实这首诗也就是打油诗的水平,不过考虑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成此诗,也是殊为不易。
于是众人也纷纷叫好。
平日里这些文人集会玩玩作诗小游戏,大多数作品也就这种打油诗水平了。
只有刘珩,前世听惯了各种流芳百世的名作,吃惯了细糠,此刻一听这首诗,发自内心的只想说一句,写的什么玩意儿。
有贺北歌领头,其他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开始作诗。
不过其他人仓促而作,又哪里比得上贺北歌精雕细琢的诗?
贺云舟暗含笑意的看向场内,今日他略施手段,便让他的侄子技惊四座,搏得文名。
当然,若是能让刘珩出出丑,让并州刘家出出丑,那就更好了。
贺云舟一个眼色,身边的师爷心领神会,高声道:“今日宴中还有并州刘家的高客,常听人道并州刘氏诗书传家百余年,刘公子想来也是学富五车的俊才,不知道可有诗作与大家分享。”
李维听师爷这么说,暗暗皱眉,毕竟刘珩是他的弟子带进来的。
虽然在京城时就知道越州贺家与并州刘家不对付,但是像今日这种场合点名让刘珩作诗,这等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刘珩拱手道:“珩才疏学浅,今日前来只为学习,就不献丑了。”
在场不少聪明人,看得出是太守大人故意想让刘珩出丑,一些攀炎附势之人纷纷在一旁起哄。毕竟贺云舟才是济南的父母官,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刘珩他爸是丞相和他们也没啥关系。
“刘公子,就别谦虚了,有什么佳作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学习学习。”
“是呀,我看刚刚贺公子作诗时,刘公子并未叫好,想来必是另有佳作了。”
“这文会作诗本就是助兴之事,刘公子又何必自谦呢?”
刘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对面来者不善。
刘珩一直在并州,并不知道他们家和贺云舟家不对付,因此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啥就被这位贺太守盯上了。
冷笑一声,刘珩心想,人善被人欺,这不好好打一下这些人的脸,那可真是丢穿越者的脸了。
于是刘珩站起身,朗声道:“诸位盛情难却,那珩,便献丑了!”
“好!”师爷大声叫好,拱火道:“大家都静静,好好欣赏一下刘中书之子,刘公子的大作!”
顿时,场内安安静静,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刘珩,看看他能做出什么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