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节度使夫人,卓夫人,金枝玉叶姐姐,多谢你这段时日带着崽崽不辞辛苦地在这雪云山中寻人。”许秧秧真情实意地给她行了一个礼。
宋金枝挑眉道:“大恩不必言谢,给银钱就行。”
“?”许秧秧有一瞬的语气,“你何时爱上银钱了?”
“银钱谁不爱。”宋金枝一如从前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给女儿攒嫁妆,攒多点,还有我那儿子,以后娶亲也是要银钱的。”
“亲爱的金枝玉叶姐姐,您是节度使夫人,卓大人食朝廷俸禄的,还差这点?”
“你是不是不想给?”宋金枝瞪她。
许秧秧笑着说是啊,叫她下山回去,宋金枝皱着眉问她:“你不寻太子了?”
“不寻了。”许秧秧垂着眸撸狼。
宋金枝还要问为什么,许秧秧抬眸岔开话题:“回吧,争取早点下山,越到后半夜山上越冷。”
见她不想说,宋金枝也就不再过问,但她一路上打量着许秧秧,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来。
难道是心如死灰了?
该不会等战事一过就殉情吧?
宋金枝浑身一激灵。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他们走着走着,丁秋正忽地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就连雪狼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有人在朝我们靠近。”丁秋正低声说完,吩咐大家散开藏匿。
许秧秧宋金枝和雪狼藏在一处草丛后边,目光紧紧盯着四处,脚步声确实越来越近,而且有很多。
过了一会,脚步声远了。
本以为是朝别的地方去,细细一听,还有一道脚步声朝着她们过来。
许秧秧眯紧眼眸,刚才的脚步声应当是一队人马,现在是只有一个。
一队人马她们敌不过,一个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要小心翼翼处理不能出声,否则引来走开的一队人马就不好了。
她拿出袖中的匕首。
宋金枝第一反应是看向她的腰间,不用软剑用匕首?
“你要挟持那人询问情况?”宋金枝无声地张唇。
许秧秧点头,伸手碰一下雪狼的脑袋,主仆二人心意相通,瞬间扑咬过去。
雪狼把来人扑倒于雪地中。
许秧秧用匕首抵在来人的脖子,细声警告:“出声就杀了你。”
倒地的人咽了口唾沫,喊道:“秧秧郡主,是我。”
“贺兰辞?”许秧秧听出来后,依然没有收掉匕首,而是问他,“你们北寒的人为何在此?寻他?”
“寻你。”贺兰辞道,“你们快些下山,我刚听到狼嚎就猜到是你,已经把人支开,但他们很快就会来寻我,你们走南面下。”
“寻我?”许秧秧目光凌厉,“我今日才到扶余,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贺兰辞喘了口气,索性整个身子躺在雪地里,侧头望着她,借着雪地映照出来的些许光,瞧清她如今的模样。
画像再像,也比不过如今活灵活现在他面前之人。
“秧秧郡主,这很难猜吗?”他笑着还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自然是你们军中有我们的人。”
“谁?”许秧秧握刀的手又紧了紧,却换了刀背朝他。
“秧秧郡主,我可是北寒世子,又怎会告诉你?”他催促道,“快走吧,王子命我带了一千的兵,你们可打不过。”
许秧秧想想也是,收了匕首下山。
贺兰辞坐起来,望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世子,这是怎么了?”人找来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贺兰辞由人扶着站起来,扫扫身上的雪后,领着人往北面去寻。
他立了立领,却还是让有心之人瞧见他脖子上多出的一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