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伤在腰部,伤口不能再裂开,容城竹得用尽全力才能把人带上去。
阿端在上边拉他们,不小心摸到了容城竹发抖的左手。
“师兄,你的手?”
“没事的,别怕。”容城竹抽出左手,改右手去拉着她,“怎么还是来了?”
“我在小宝身上闻到了血腥味,知道你受伤了就去求了娘,娘用机关打开地下室让我出来了。”
“不听话。”容城竹紧紧握着她的手,“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阿端:“出不去的,整个皇宫被围得水泄不通,要不是我用蛊虫控制了人,我也进不来,这个法子一时半会不能再用。”
许秧秧说:“兴庆宫。”
太后的住处应该安全,大皇子应当不会丧心病狂到连个老人家也不放过,太后又阻止不了他篡位。
三人一路相扶,偷偷摸摸要去兴庆宫,期间路过蓬莱殿。
蓬莱殿的火已灭,唯有一干宫女跪地围着一道烧焦的尸体哭喊。
“贵妃娘娘,呜呜呜呜呜……”
宸贵妃死了?
许秧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在暗中窥探着蓬莱殿门口的焦尸。
有些远了,她看不清。
阿端拼命地拽她,让她快些走,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许秧秧握紧拳头,扭头离开。
兴庆宫门口没有士兵把守,有的只是太监和宫女,可能是觉得太后年迈不能跑,还有八万精兵不能分在这。
太监和宫女就好办了,容城竹身上有迷药,一洒就能把人撂倒。
钟灵听到声响后,打开了大门。
“钟灵姑姑。”
“太子妃!”钟灵放了三人进来,赶忙带往佛堂去。
太后看着血淋淋的人,双手合十:“作孽啊,真是作孽啊,皇上有意饶过他们母子,他们母子怎就不知珍惜!”
“皇祖母,父皇被大皇子和皇后囚在勤政殿,宸贵妃……”许秧秧一想到面冷心热的宸贵妃,除夕夜还用一张冷冰冰的脸和她开玩笑的宸贵妃,每月都叫她去蓬莱殿,说皇上的赏赐用不上都给她的宸贵妃,如今已然变成一具焦尸。
她的眼眶倏地红了。
自己都这么难过,二公主要是知道该是怎样的伤心欲绝?
太后听闻宸贵妃逝去的噩耗,身子一晃,她虽和宸贵妃不对付,不喜宸贵妃,可宸贵妃安分守己,还教养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公主。
她是惋惜的。
此时此刻,也是悔恨的。
“早知今日,哀家就不该留下赵静雅!”
事已如此,悔恨无用。
太后让她们三人先在佛堂治伤,躲上一躲。
没一会,大皇子和皇后都来了。
“好啊!来了正好,她不来,哀家也要去会会她们母子,到底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本宫老远就听到太后的怒气了。”赵静雅慢悠悠地道,“皇儿,你是怎么回事,从前还得太后夸奖,如今怎么只剩下谩骂了。”
“是,儿臣有错。”大皇子一直是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只是做出来的事南辕北辙,身为子孙,进殿给祖母请安竟然不卸甲不摘剑,身上还有着浓重的血腥味。
太后见到他们母子二人,第一句话便是命令他们把皇上放了。
皇后说:“太后误会了,皇上只是在勤政殿写圣旨罢了。”
大皇子:“是啊皇祖母,父皇写了圣旨,大家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半个时辰已过,父皇的圣旨迟迟没有下来,孙儿想来找皇祖母去同父皇说说,尽快下旨的好。”
“父皇孝治天下,定会听从皇祖母的话。”
“往后啊,皇儿也会孝敬皇上和太后的。”
母子一唱一和,得来太后冷哼:“你们要来哀家去威胁皇上?”
“是劝说,不是威胁。”大皇子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