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惊春掉转马头:“走,四哥再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今日不白出来一趟。”
许秧秧挑眉,骑着马慢悠悠跟着,来到一个小木屋前,木屋前还种着菜,菜上覆着些许白霜。
“这是哪家农户?”
“不是哪家农户,是我的。”容惊春下马,把马儿拴在旁边的树上,许秧秧也照办。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弄了个屋子?还有这些菜。”许秧秧走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你别说是你种的。”
“当然不是,这活能是我干?”容惊春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
许秧秧觉得也是,忽地眼睛睁大,她跑过去,“四哥四哥你不会木屋藏娇了吧?”
容惊春:“?”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推着妹妹走在前头,推门进屋去,里面干净整洁,火坑里还燃着火,火上还有热炉。
“怎么还燃着火呢?也不怕没人看把这地烧了。”容惊春说着就要去灭,忽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刚点上的,灭了你自己点。”
许秧秧回头,见到抱着一捆柴禾的闻季冬。
“季冬哥哥,是你啊。”
“下官拜见太子妃。”
“下官什么下官,这里也没太子妃。”容惊春走过去自然而然接过他抱着的柴禾,问他,“你怎么也来这了?”
“跟你一样。”闻季冬给许秧秧搬来凳子,自己也坐下往坑里添火,“怕要去世伯世叔家拜年,顺道再和世伯世叔家的姑娘们寒暄一番。”
容惊春啧一声,“闻叔闻婶又催呢?”
“这倒没有,就是平日里办案和人打交道太多,想静静罢了。”
“我也是。”
许秧秧默默地喝着热茶,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打转,忽然来了一句:“容娇娇?”
容惊春笑容消失,瞪她。
许秧秧笑出声来,“原来木屋藏娇藏的是这个娇啊。”
闻季冬一愣。
容惊春过去给了妹妹的脑袋一巴掌,说是一巴掌,其实就是轻轻推了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呢,把这三个字给我忘了!”
“忘不了。”许秧秧笑着摇头。
“忘不了也忘!”容惊春凶她,“再提,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这可是他妹妹啊,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妹妹。
“算了算了,随你。”他妥协了,“你在家里人面前叫叫就行了,别在外人面前叫啊。”
许秧秧和闻季冬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来。
他们三个就在木屋里待了一个下午,柴火噼里啪啦响着,烤肉滋滋冒着油,闻季冬负责添酒弄菜,容惊春一边吃一边喝酒,许秧秧就撑着脑袋听故事。
要么听闻季冬讲破案,要么就听四哥他当禁卫军后怎么把京里那些纨绔子弟吓得屁滚尿流的。
说到口干舌燥,容惊春就给自己来口酒,醉意朦胧后上句不接下句,突然就吐槽起一个人。
“你们不知道,有个守城门的将怠值,不是来迟,就是打瞌睡,没少罚俸,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家里多了个美娇娘,听说是从西边来的女子,招架不住。”
“秧秧,你以后可不能干这等子红颜祸水的事!”
“还有你闻季冬,你身上可是背负着为百姓洗刷冤屈的重任,咱们可不能本末倒置。”
他一只手搭在闻季冬肩膀上,浓重的酒味扑来,闻季冬道:“春哥,不能再喝了。”
“你两先答应我!”
“嗯。”
“答应你答应你。”许秧秧连忙点头,倒了茶给他。
容惊春接过妹妹的茶,没有立即,他叹一口气后说:“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总是会担心一些还没发生的事。秧秧你知道吗?我听爹娘说,当年皇上十分宠爱先皇后,先皇后一有点风吹草动皇上都会退朝亲自去看,以至于朝臣都说先皇后是妖后,是红颜祸水。”
“我挺担心你的。”
许秧秧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四哥平日里很少说这些话,四哥只会觉得肉麻,打死也讲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