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秧秧睡得正安稳的时候,司徒君独自进了宫,先去给皇上敬茶,皇上看到是自己儿子端来的茶,笑着问:“这茶是你敬的,还是朕的儿媳妇敬的?”
司徒君平静道:“秧秧敬的。”
皇上又笑:“儿媳妇敬茶,是要跪的。”
司徒君毫无负担地跪下,双手奉茶,皇上和正德公公皆是一愣。
第二次见太子殿下跪得这么干脆。
第一次是请旨赐婚时。
皇上喝完茶,司徒君又去了皇后宫里,皇后老早就在等着了。
巧的是今日大皇子和许玉歌带着孩子进宫来请安。
撞到一块了。
皇后问:“怎么不见太子妃?”
司徒君道:“秧秧辛苦,孤来替秧秧敬茶。”
他端过茶,上敬皇后。
众人还是头一次见儿子替儿媳妇给长辈敬茶的。
皇后愣了愣,还是接过太子手中的茶。
一旁的许玉歌却是嫉妒得很,她和大皇子成亲那夜,都被折腾得腰酸腿软的,不管她怎么撒娇,大皇子都说规矩不能坏,还催促她快些。
一路坐着马车进宫,稍微颠一点她的身子都在疼,疼得要散架还不能表现出来。
虽说事后大皇子在她面前求饶,又是哄又是赠礼的,可又怎么比得过上位者在众目睽睽下的低头?
谁不想被偏爱。
一同离开时,大皇子笑着调侃:“太子对太子妃未免好过头了。”连规矩都能坏。
“不对自己的妻子好,难道去对别人好?”司徒君若无其事地反驳。
“太子说的是。”大皇子道,“我也只是好心提醒太子,有时恩宠过盛反而招来麻烦。”
“招来麻烦的从来不是恩宠过盛,而是自身不检点,是只做表面功夫而不管,跟只管生不管养差不多的道理。”司徒君说完,大步流星而去。
大皇子脸色微僵,这是在拿他有个傻女说事?
许玉歌察觉他不愉快,抱着儿子稍微退了退。
人人都说是太子殿下阴晴不定,实际上阴晴不定的是大皇子。
但大皇子是她的夫君,是能将她扶上后位之人。
许玉歌又抱着儿子上前去,拉拉他的手,唤道:“殿下。”
大皇子侧头,笑着道:“歌儿,许大人是不是过于没用一些?至今都没能把许婉儿嫁进太子府去。”
“爹他……”
“嗯?”
“妾身会去催一催,殿下的事就是妾身的事。”
“嗯,若是太子瞧不上婉儿,总该瞧得上玉冉。”
许玉歌瞳孔一缩。
她心中忐忑,不小心和端着热汤的彩蝶撞到一起。
许玉歌抱着儿子闪得快,热汤只溅到自己一点,却悉数洒在宫女的身上,胸膛和脖颈那一块。
烫得彩蝶赶紧去扯衣裳,露出部分肌肤,已经被烫红了。
她一边跪着认错,一边抓地上的雪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动静吸引来行云回头,不经意间瞥见宫女脖子下边的一片红。
像蝴蝶一样的红痕。
不是烫的,是胎记。
他曾见过这个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