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和堂弟叙叙旧。”贺兰王子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作为被看见而恼怒,或是羞愧,一如既往地笑着。
“叙完了?”司徒君反问。
“叙完了。”贺兰王子看一眼贺兰辞,领着仆从离开。
贺兰辞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和秧秧郡主。”
许秧秧微抬下巴,“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爹娘的画像。”贺兰辞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
和许秧秧之前看见的笑都不一样。
贺兰世子之前的笑都带着一股风流味,甚至有些轻浮,也未达心底。
这时的笑很纯粹,是直达心底的那种纯粹,所以看起来还有点憨样。
憨样里透着点儿熟悉。
“你……”
“你们看,这是我爹,这是我娘。”贺兰辞高兴地指着画上两人,都身穿着厚实的衣裳,男子高大,女子玲珑。
俊男美女。
许秧秧挑眉,又看一眼贺兰辞:“难怪你模样生得好,原来是继承你爹娘的,不过你爹看起来可不风流。”
贺兰辞笑出声来。
谁人被夸不高兴?
“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他说着,小心翼翼把画卷收起来。
一侧头,太子殿下的目光有敌意。
“……那个,太子殿下的模样生得更好。”人在大云的屋檐下,不得不朝大云太子低头啊。
贺兰辞收敛自己的笑,“太子,太子妃,入府一叙?”
这声太子妃才彻底消去太子殿下眼神里的冰冷。
不过敌意还似有若无。
“你府里有冰没?”许秧秧问。
“有。”
“走!”许秧秧立马道。
“少贪凉。”司徒君嘴上说她,还是跟着她一块入质子府。
质子府有丫鬟仆从,但是比起太子府,比起南街两府,一个零头都凑不上。
盛冰这件事还得贺兰辞自己去。
“你们稍等,等我把画像放好。”贺兰辞一直两手握着,不敢松不敢紧,宝贝得不行。
他把画像放进自己的房里,展开挂起来,又怕落灰,于是再度收起,放进匣子里。
再把匣子搬到靠近床榻的地方才安心。
最后才去盛冰。
冰块在夏日也是难存的稀罕物,质子府里有的并不多。
贺兰辞还是舀了三分之二,仆从提醒他夏日少说还有一月,剩下的冰怕是不够。
秧秧郡主方才为他拾起爹娘的画像,保全他的尊严,区区一点冰而已。
“热了本世子去湖里游两圈就是,少管,闭嘴。”
仆从叹口气,端着一盆冰块过去。
“冰来了。”贺兰辞大步流星走在前头,命仆从把冰端上,若榴拿着团扇去轻轻扇着。
不能只用冰来招待,还得有茶果点心才是。
贺兰辞又命人去盛来。
端着茶果点心而来的丫鬟里,有一个穿着浅绿色的衣衫,眉清目秀的。
许秧秧不过扫一眼,贺兰辞吓得站起来,用身子挡住那个丫鬟,一只手在后示意丫鬟快退下。
不挡还好,一挡反而更加引人注意。
许秧秧探头望过去,这人长得有她一两分像,要是穿上同样的衣裳,得有三分像。
同样的衣裳……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