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又看向秧秧,容惊春直接站到他面前来挡住视线,几次三番的,他已然想动怒。
看到秧秧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又笑眯眯的样子,心里顿时就软了。
“秧秧,你叫了孤哥哥,你就永远是孤的妹妹。”
“嗯嗯!”秧秧点头,脆生生地喊,“哥哥!”
容惊春听着这话,咂摸出点小狼占地盘的味道来。
府里那小狼,秧秧许它睡在秋千上,就把秋千当自己的了,除了秧秧和姑母,谁也不许靠近那儿。
他简直和小狼,还有司徒君犯冲!
他决定再次警告司徒君:“太子殿下,你最好是只把秧秧当妹妹,她还这么小。”
“孤知道秧秧还小。”
“哼。”
三人离开。
出门时碰到了兴庆宫的人,钟灵是得太后的令,前来给太子殿下宫里添些东西。
见到三个陌生的面孔后只是侧身让人,谁料一支熟悉的金钗从她面前闪过。
钟灵抬头转身望去。
红绿宝扇。
那夫人头上簪的是红绿宝扇没错。
钟灵在东宫办事时顺道问了一嘴方才的人是谁,而后回到兴庆宫便将此事禀报给太后。
“今日大将军府的四公子、容夫人和五姑娘来了东宫,那位容夫人头上戴着一支红绿宝扇金钗。”
“你可看清楚了?”太后正襟危坐,手中换了一串新的佛珠。
“看清楚了。”钟灵道,“确乃太后当初传给王爷那支。”
太后刚请来的新佛珠又散了。
众人又扑簌簌跪了一地,请太后娘娘息怒。
“好啊,好啊,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太后一掌拍在桌上,“还真以为他看上一个卑贱的丫鬟,没料到竟是看中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堂妇!”
“红绿宝扇都送到人家手上了。”
钟灵跪着抬头:“太后息怒。或许王爷并非此意,理应先问问王爷。”
“问他,他敢点头吗?”太后又传话来送去离亲王府侍疾的宫女,问她,“王爷已经回扶余,那个叫雪梅的婢女可还在府中。”
宫女摇头,太后正咬牙时,又听见宫女说:“奴婢瞧见雪梅偷偷上了马车,跟着一道北上了。”
“什么?”太后纳闷了。
不论是卑贱的丫鬟,还是如今已是下堂妇的容氏,她都觉着配不上自己的小儿子。
堂堂离亲王,续弦也得是高门贵女,大家闺秀。
雪梅那个丫鬟倒还好处理,毕竟是个贱命。
容氏可就不好弄了。
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护短得很,从前就听闻二人十分宠容氏这个妹妹,丢失多年也未曾放弃寻找,后来找着了,硬是把整个许府和云京搅得天翻地覆。
许府是一点好处没捞着,还名声尽毁。
她贵为太后,也抵不住容大将军手握几十万大军,更别提容少将军手里的那支黑甲军,整营的铁骑,怕是要大逆不道围到皇宫来。
当初她就说过,不该给容家放权,兵马也不应该交这么多到容家手里。
皇帝就是不听,非得念着什么平叛南疆镇压北境的情谊。
如今这天下是司徒家的,容大崇身为将士,理应为司徒家卖命。
这容大将军都让皇上给惯得无法无天了,根本没真正把她们皇室放在眼里。
连家中的小儿子都敢和太子叫板。
太后越想越气,偏偏又奈何不得,容氏和鹤儿的事她必须得弄清楚。
若是个乌龙,容大将军一家不得又要闹腾一阵。
太后简直要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