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的他浑身冰透刺骨。
土匪惊了,三当家这次莫不是给的刀疤假药?以往他们拿着这个药从没败过。
“你们是谁?胆敢绑架我们!”容惊春借着插在门上的火把,死死盯着他们,听到小秧秧高兴喊他四哥,他赶忙让妹妹到自己身后来。
小秧秧乖乖站到他身后去。
“你们可知本公子是谁?小心我爹娘兄长带兵斩杀你们!”容惊春一边说着,挡在妹妹身前的手也一直在抖。
火光暗,土匪看不清,小秧秧瞧见了。
一个十岁小孩被绑架肯定是怕的。
只是他身为将军府公子不想失去气势。
小秧秧拉起他的手,本来想说四哥你别怕,谁知道四哥说在她前头。声音都有点点而颤:“秧秧,不怕,四哥在。”
好四哥,我小时候经历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倒是不怕。
你好像比较怕。
“窝也会保护四哥哦。”小秧秧握紧他的手,握得都是汗水。
土匪双手环胸如同看蝼蚁一样看着他:“将军府的公子嘛,当然知道,抓的就是你们,谁让皇帝老儿派你二哥来攻打我们。”
“哦!”容惊春反应过来了,“你们就是岭县的土匪!就是你们屠了半个村子的百姓!我要让我二哥把你们通通都杀了!”
半,半个村子?
杀了半个村子的人?
那得多少人啊!小秧秧缩缩脖子,咽了口唾沫,不太敢去看刚才给她递水撕馒头的土匪伯伯。
土匪也发现小姑娘怯生生望他,波澜不惊地转身关门出去。
屋里重归一片漆黑。
容惊春不服气地对那扇门又踢又喊,放他们出去,吵着耳膜都要破了,外面也嚎了一嗓子。
“再吵吵,割了你舌头,只要人没死,一样是个好人质。”
“你敢!”
“四哥,四哥,你先过来。”
容惊春这才停歇,朝着他们tui一声,转过去看着妹妹五花大绑的样子,眼尾也还红红的,顿时自责上了。
“都是我的错。”
“都是土匪的错。”小秧秧笑着道,“四哥,我们不能坐着等哦,要想办法逃出去,三哥和二哥都在岭县的,去找他们,不能真的让土匪拿我们去威胁二哥他们。”
“嗯!”容惊春脑子一转,“你等我观察观察情况,爹娘说过的,事先打探敌情才有机会。”
……
岭县城外二十里地。
距土匪窝十里地的林中。
一匹马冲进军营驻扎地,士兵拦截询问何人,木芙拿出令牌,士兵旋即放行。
她径直往最大的主营帐去。
帐中人影众多,此时正聚在一块商议该如何攻上乌索岭。
“木芙求见少将军。”
帐中探讨之声戛然而止,木芙进了营帐,少将军正坐上位,模样冷峻,身上铠甲未卸,还残留着血迹,想来今日已同那土匪战上一场。
旁侧站着女侍卫落杏。
三公子依然一身红衣,坐在下面最前边的位置。容清澈瞧见木芙手臂上凝固的血迹、惨白的唇,皱眉道:“老四出了何事?”
“还有五姑娘。”木芙跪地,“木芙无能,让四公子和五姑娘被人绑了去,奴婢一路追到岭县,跟丢了。”
“什么?”容轻澈倏地站起来,“老四和秧秧都绑了?”
容泊呈抬眸看她:“怀疑是乌索岭土匪所为?”
“是。”木芙道。
容泊呈抛下令羽,淡声道:“全军听令,连夜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