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话当真?”包大人惊讶的看着丁三。
包大人这么问,丁三也有些拿不准了,再次回忆了下清致的身体结构比例——窄肩宽胯,走路还直扭搭,顿了顿,坚定地说道:“应该是。”
“女人......难道是......”展昭皱着眉看了丁月华一眼。
丁月华惊声道:“不好!”,紧接着冲了出去,奔向僧舍,展昭紧随其后,两人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原地大眼儿瞪小眼儿,两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展昭和丁月华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冲出去了,都没看清楚……
丁三猛一拍大腿,“妈呀,那清致有可能是张文彦的媳妇儿!”
“啊?!”四大金刚面面相觑,一行人赶紧推推搡搡的往门外跑,挤得门框险些变了形。
到了僧舍门口,就听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一会儿飞出个茶壶,一会儿飞出个凳子......一帮人在门口一侧闪的远远的,紧接着蹿出两个和尚,其中身着土黄色僧袍的和尚手正扼在另一个浅灰色僧袍和尚的喉咙上。那穿土黄色僧袍的正是济源,此时的他一改之前温和,面目狰狞双眼赤红!而被他制住的和尚则是他的徒弟——清致!
一见这阵仗,公孙先生拽着丁三和包大人一起,淡定的撤离能够成为人质的危险范围,四大金刚调整阵型护在三人身前,看那从容的神色,想必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随即,展昭和丁月华二人从僧舍中追出来,只见丁月华冷眉倒竖,开口道:“放开她!”声音清冷低沉,透着丝丝凌厉的杀气。
“哈哈哈哈......”济源听后连连怪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清致细细的脖子吼道:“你们退后,不然我就掐死她!”
清致早已面色惨白,听到济源的话,更是浑身颤抖。
“张文彦是不是你杀的!”丁月华早已怒不可遏。
“张文彦?哪个?”济源假装皱着眉头想了想。
丁月华握着玉箫的手上暴起了青筋,然而济源紧紧地扼着清致的喉咙,清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虽然着急,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济源带着清致一步一步的往外退,展昭和丁月华也紧跟其后,眼看要退出僧舍的院子了,如果再往后就是香客们拜祭的大殿了,若这个时候不将济源制服,之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很难预料了……包大人的脸越来越黑了,展昭手中的宝剑也越攥越紧。
丁三摇摇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犯罪分子要是眼红了,心就黑了,任你说出花儿来他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何况两位大侠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傻子才乖乖的束手就擒。
“咦?”公孙先生扥了扥包大人的袖子,凑到包大人耳边小声说:“大人,你觉没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
“嗯......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儿......”包大人也觉得济源的长相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猛然一锤手,高兴的想了起来:“对了,通缉犯的画影图形里面好像有这么一位,专门采花的,叫什么来着.......”
“马锐!”公孙先生补充道,“他现在可是通缉榜上的热门,没想到在金龙寺遇到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原来他伪装成和尚藏在寺庙里,真是狡猾。”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济源眼瞅着就跑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得丁三心里着急。展昭和丁月华太过在意人质的安危,反而被缚住手脚,不过,济源现在穷途末路,精神高度紧张,如果能让他分分神......
念头一转,丁三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吼了一声:“济源!看暗器!”紧接着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板砖掷向济源和清致,济源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般变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展昭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时机,一个窝心脚飞向济源,将他制服,同时丁月华则十分默契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清致,接住了丁三扔的板砖,哭笑不得。
展昭点住了济源的穴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随即上前将济源结结实实的捆上了,他瞄了一眼丁月华手里的板砖,眉毛一挑,冲丁三一笑:“好暗器!”
丁三得意的拍拍手,冲展昭飞了个眼儿:“这就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叼一砖拍倒’!”
丁月华轻轻的摇了摇还在哆嗦的清致,安慰道:“没事儿了,包大人会替你做主的。”清致闻此悲从心来,马上扑倒在地,冲包大人喊道:“大人,冤枉!”
包大人连忙上前扶起清致,向周围说道:“去禅房说话。”随即又喝令四大金刚:“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将济源速速押回开封府!”
......
同一间禅房,前脚刚送走了王夫人,后脚又迎来个和尚,确切的说,是个女和尚。看得出,清致给吓得够呛,身体的重心基本上都栽在扶着她的丁月华身上。
公孙先生帮着丁月华一起扶着清致坐下后,捅了捅一边傻愣着的丁三,朝不远处的水壶一努嘴。丁三撇了撇嘴心说,好么,这冬梅的缺儿可让我给顶了。
屁颠儿屁颠儿的倒了一圈水,站在展昭身后,就听包大人对清致张口道:“你有何冤情,不妨告知本府,本府替你做主。”
包大人话音刚落,清致“扑通”一声跪地上了,跪的那真叫一个猛,丁三都替她膝盖疼……清致的两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直往地上砸,哭了半晌,才哽咽着对包大人说道:“大人,民女有冤要申!民女要为丈夫伸冤!”
一听清致口称自己为民女,包大人心中一沉,忙问道:“你的丈夫是何人?”
“张文彦!”清致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悲痛形容了,简直就是刘胡兰一般的壮烈。
众人听后皆是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丁三一口气吸太猛都岔了气,这种事情虽然是早有预料,但是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效果要比想象中来的更震撼。
“思过崖铜钟之下的男尸可是你的丈夫张文彦?!”包大人的脸又黑了几分。
“是我的丈夫。”
“那张文彦为何惨死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为何你身为他的妻子却成为了济源的徒弟?”
“大人,民女本名林玉茹,与丈夫张文彦,成亲于年初。文彦很喜欢和金龙寺的法海大师博弈,也经常回家研究与大师的棋局,对棋艺甚是痴迷。”林玉茹定了定心神,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尽量平静的诉说,让包大人能够听的清楚。
“一日清晨我外出买菜,回家后不见了文彦,文彦留了一张字条说是去金龙寺下棋。”
包大人望了一眼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向林玉茹问道:“可是这张?”
林玉茹急切的向前跪行两步,双手接过公孙先生递与她的字条,凝视着字条,抚摸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林玉茹忍不住流了泪:
“没错,是那日他留给我的,他的性格像小孩子一样,每每想到棋局的破解之法,便会迫不及待的去金龙寺向法海大师请教,所以我也就习以为常,但怕他太入迷不记得吃饭,中午的时候便做好了饭去金龙寺给他送饭。谁曾想……”
说到这儿,林玉茹再次泣不成声。
“我因是女客,不方便进僧人们的僧舍,便让一位僧人代我向法海大师通传,那僧人便是济源,济源答应后过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跟我说文彦不小心跌倒受了重伤,希望我过去一趟。因为担心文彦的安危,我对济源的话不疑有他,跟着他便去了僧舍,到了济源所说的地方,却发现屋中并没有文彦,就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济源却突然将我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