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铁杵如约在侧门外等候,见到卫昶还是恭敬施礼,卫昶这次回了一礼。
回礼后卫昶先是对今天的事儿郑重表示了感谢,如果没有铁杵跟着,自己八成得挨一刀。随即问道:“这位壮士,你最近都跟着我吗?”
“自怀夕姑娘吩咐之后,我等便轮流暗中护卫小郎君,最近都是我随您左右。”铁杵恭敬回复,从语气到内容都客气的很。
卫昶闻言又问道:“你可曾注意到前几日我去开封府界提点司的时候,身旁有两个老人跟着,说了一路的话,后来我出来的时候……”
没等卫昶说完,铁杵单膝跪地说道:“小人见到那两个老朽缠着小郎君,小郎君已然十分恼怒却无可奈何,小人为免小郎君不至于动了心火伤了身子,所以将那两个老朽按到汴河中溺死了。”
这句话听完,卫昶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为了不让他烦,铁杵就杀了两个人。
“你怎么能这样?”卫昶压着怒火,刚说一句,铁杵连忙回到:“回小郎君,小人做事隐秘,那两个老朽即便被人发现也会认为是自己溺毙,绝不会被人发现。”
“那是两条人命啊!!!”
“可他们让小郎君……”铁杵的话说到一半,卫昶打断道:“就为了这个你就杀人?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此时铁杵才发现卫昶的不满来自哪里,他从单膝跪地变为双膝跪地,从怀中掏出短刀说道:“是小人的过错,令小郎君不悦,小人护主不力愿自裁谢罪。”
说罢短刀出鞘就要刺入心口,卫昶连忙说句住手,可惜铁杵的手已然受不住,就在此时一只流光胆从远处飞来,震飞了短刀。
铁杵看着自己被震裂的虎口,愣在当场。
卫杰不紧不慢的从侧门走了出来,铁杵看见卫杰的身影,连忙改变方向朝卫杰叩拜下去。
卫杰说道:“起来吧,我听到了,你也算忠心,但不该自作主张,更不该在东京城内自作主张。去养伤吧,以后三思后行。”
得了卫杰的话,铁杵乖乖站了起来,刚要退下,又朝卫杰躬身施礼道:“请问主君,日后我等还可以暗中护卫小郎君吗?”
“既然是怀夕临走前的吩咐,你的同伴照做吧,你本人要养好伤再说。”卫杰说完就扭头回去,铁杵躬身施礼退下。
见到老爹的态度,卫昶紧忙跟上去,问道:“爹,你不是反感二叔的人吗?还说他的人敢进咱家门格杀勿论来着。”
看着卫昶的样子,卫杰甩手拍了他一下,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啊,彼时那个疯婆子在我家捣乱,为父也是恨极了才这么说。可是今天的事儿,如果没有这个汉子,我儿非死即伤啊。”
言罢卫杰背着手走回来屋子,院子里萍儿正在晾衣服。自打吕春生被抓走后,萍儿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卫昶身上,笑吟吟的跟他们父子打招呼,可是卫昶本就瞧不上她,再加上前些日她当着家人面讨好吕春生那个歹人,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而之前卫杰觉得萍儿靠不住,本想发卖了。幸好程氏拦住了,可是就此卫家父子对于这个小丫鬟的态度都没在好过。
萍儿自打吕春生的事儿之后,在家里愈发小心翼翼。卫家父子的态度始终那样阴森着,就算是月华走后她一时之间都不再敢有登堂入室的心,想想也是可怜。
转眼十一月了,怀夕离开也好久了。
卫昶当初那么坚定的赶走人家,现在却开始想念了。
有的时候对于怀夕的想念甚至超过了月华,也许这是好事吧。卫昶自己也分辨不出怀夕是不是他内心治愈的一味药材,他不太愿意想起月华,每次想到她的时候就不自觉的转而去想怀夕,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好像有点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