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缓早上有会,七点就起床了。
起来的时候背后还挂着一个大型挂件,那个挂件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但就是江缓去哪儿他就要去哪儿。
一口橘子味的牙膏沫含在嘴里,江落从后面抱着他哥,嘴边一圈泡泡:“哥,哥早上好。”
江缓被他圈在怀里,等到电动牙刷自动停下,他漱了漱口,转身在江落的脸上亲了一口:“落落早上好。”
江落被亲高兴了,刚刚还半眯的眼睛顿时瞪大,一双瞳孔清澈明亮,头顶倾泻的灯光打在他的眼里,照得亮晶晶的。
“哥,哥香香的。”江落傻笑了几声,脸上的表情纯真无辜。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就连江缓站在他旁边都要矮几厘米。自从江落高三时出车祸失忆变傻之后,到现在整整三年,还是这副不见好的样子,谁都不记得,只缠着江缓。
江缓带他去客厅吃早饭,江落饭不好好吃,吃一口就要看一眼江缓,生怕人跑了。
“落落,吃饭。”江缓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面上故作严肃道。
江落果然听话,话说完的下一秒就立刻低下了头,哐哐两碗米粥进肚。
要不是早上阿姨拿出来晾了一会,只怕江落的嘴都要被烫出泡。
江落吃饭的时候很小声,这个规矩他倒是没忘。江缓手里拿着个菜包咬了一口,伸手摸了摸江落已经长了的头发,问:“落落,哥哥好不好?”
江落从饭碗里抬头,眼神坚定,声音超大:“哥最好!”
一口包子咬到青菜心,江缓笑了一下,他的眉眼弯弯,白皙的皮肤里透着健康的红。眼睛和江落一样,都是偏深色的瞳孔,看起来像玻璃柜里的黑曜石,闪着细碎的光芒。
江落的傻气并不影响他的颜值,江缓看着他的脸,咽下最后一口包子。
“一会我要去上班,你在家乖乖的,阿姨中午做饭给你吃。”
虽然每天都是一样的流程,但江落听完不免还是红了鼻头,他的眼睛耷拉着,眼角很快漫出两滴泪。心里再不舍,嘴上还是乖乖听话,“哦,好,好的。”
“小结巴。”江缓笑道。
“我不是!”江落辩驳,他眼巴巴望着江缓,看起来委屈极了,“不,结巴。”
江缓应道:“好的,落落不是小结巴。”
听不出来语气是好还是不好,反正在江落耳朵里就是哥哥在哄自己。他跟着江缓起身,收拾好碗筷放进水池,然后江缓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没一会,江落先他哥一秒蹲在鞋柜边,拉下柜子,指着里面的几双定制皮鞋问:“哥,穿,穿哪个?”
“随便。”江缓倚靠在玄关处,由上而下的俯视着江落。
脚上的棉拖被江落脱下,他一只手握住江缓的脚腕,另一只手将皮鞋往里套。他单膝跪地,整个过程中没有抬过一次头,他虔诚地为江缓做这些小事,仿佛这些就应该是他做的。
“好,好了。”江落帮他整理了裤脚,然后站起身将江缓抵在墙上,脸红红的,“哥,亲,亲我。”
江缓食指挠他的下巴:“为什么要亲?”
江落眨了眨眼,对江缓的问题感到不满意,急得要哭:“骗人,你说,说,奖励的。”
清澈的眼睛盛满泪水,江缓摸摸他的脸,然后拉下他的睡衣领子在嘴角上亲了一下,“好了。”
亲完了,江落不哭了。
他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对要出门的江缓摆摆手:“哥,再见。”
江缓交代:“在家乖乖的。”
江落点头:“好,好的。”
江缓关上门,坐电梯下楼。
坐进车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里的监控。
视频里江落果然还是老样子,只要自己一走,他就会抱着之前自己给他买的一米八大鹅玩偶,默默地躺在床上。
江缓看了一会,随后松了松领带,他靠在椅背上没有立即发车,而是找许悠要了江落这个月的检查报告。
没过多久,许悠那边就发来几张照片,后面还跟着几段四十秒的语音。来来回回说的还是那么几句,江落车祸之后大脑受伤严重,能不能恢复她不敢保证,能保持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很好了。
江缓转文字看了两分钟,他对江落的恢复没什么期待,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毕竟在江落傻掉以前,他们的兄弟关系说是水深火热也不为过。
指望江落喊他一声哥,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场车祸不仅爸妈死了,就连江落的后半生也栽了。
江缓叹了一口气,手机又自动转回监控视频,刚刚还躺在床上的江落,转眼间就不见人影。幸亏家里的监控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所以江缓很容易在一片雾气的浴室里,找到了江落的身影。
他脱光了衣服站在浴缸旁边,下体打了厚厚一层泡沫,低着头,两只手正在揉搓清洗。嘴里咕咕哝哝的在讲着什么,离得远,江缓没听清。
江落身材还挺好,从摄像头的视角看过去,身高腿长屁股翘的。
平时他在家没事,就会去房间摆弄之前江缓留下来不用的一些哑铃什么的,也不嫌重,有时候能举好几十个,纯玩。
等到他仔仔细细洗完,江缓掐着点给他打过去电话。
“喂,哥,哥。”江落衣服都没穿,光着身子趴回床上,一只手还不安分地抓着自己的尺寸不小的鸡巴玩,越玩越大,哼哼道:“舒服。”
“手拿下去,穿衣服。”江缓看了一眼,对着那根青紫丑陋的性器咽了下口水,他无视江落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哄道:“听话。”
这边江落胀得难受,但还是一边哭一边去找衣服,他可惜地摸了摸自己的鸡巴,学着江缓刚才的语气对下面那根说道:“听话,哦。”
穿完衣服裤子后,江落吸吸鼻子,拿起手机对江缓说:“哥,橘子。”
表达的不完整,但江缓听懂了,他对电话那头的江落笑了声,说:“嗯,橘子味的,晚上回来吃。”
江缓讨厌除了橘子以外的一切香味,尤其是香蕉。
他也很少喷香水,总觉得味道太刺鼻。
以前在家的时候,江落时不时就要拿这个喜好来嘲讽他,说他是千金大小姐,金子做的鼻子,一点味道都受不得。
他最爱在江缓面前吃香蕉,完了还要剥皮扔到江缓面前,故意刺激他。
江落刚傻的那段时间,江缓要忙着处理爸妈的后事,又要盯着自己刚刚有所起色的工作室,每天两头跑。
那个时候江缓请了阿姨照顾江落,可他见不到自己就要哭闹,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屋子里弄得一片狼藉。他毕竟是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发起疯来,阿姨的小身板根本拉不住,只能不停打电话让江缓赶紧回家。
一进门,江落就抱着他哥的大腿哭,哭得抽抽噎噎的,看起来好不可怜。江缓对着像二次世界大战的客厅揉了揉眉心,拎起江落的后衣领问:“江落,你是不是闲的?”
语气很差,江落被他凶得哭个不停,眼泪鼻涕蹭到江缓新定制的西装上,磕磕巴巴说:“哥,落落,不喊。”
江缓当时就愣在原地,关于‘哥’和‘落落’这两个称呼,是从江落十岁,江缓十六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过的。江落不喜欢自己喊他的小名,江缓也懒得触霉头,那句‘哥’,更是好多年没听过了。
趁江缓呆住的这段时间,江落爬去客厅抱起一个垃圾桶,炫耀般的从里面捡出一根烂掉的香蕉,果肉和皮混合在一起,江缓当场就捂住了鼻子。
谁知道江落说:“香蕉,坏,扔掉。”
心跳慢了一拍,江缓在他面前蹲下,眼神里饶有兴趣,“香蕉坏,那什么好?”
江落没犹豫,秒答:“橘子!”
也就是从那天起,江落可以回答出所有江缓的喜恶,甚至于他对江缓的依赖程度,远远超出江缓原本的猜想。
工作室这几年越做越好,江缓招了不少人,自己也轻松很多。
他回家的时候刚好六点,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江落正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老版飞天小女警,正看得津津有味,连江缓进门了都没发现。
“江先生。”阿姨脱下围裙,每天江缓回家的时间就是她下班的时间。
江缓对她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了。”
江缓人长得好看,说话也很客气。阿姨来这工作三年,从没有看到过江缓生气的样子,她放好围裙准备出门,又对着傻笑的江落惋惜地看了一眼,摇摇头,关上了门。
电视里的动画片一集结束,正在放片尾曲,江落抱着抱枕坐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江缓正站在他旁边。
“哥,哥。”江落猛地站起来,顶着一张帅气的脸对江缓傻乐。
桌上的饭菜飘香,江缓牵着他的手去卫生间,等到两人洗完手,才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江落头也没抬,对着碗里的白饭使劲往嘴里扒拉,一口菜都没碰。
江缓看透他的行为,不慌不忙的,一点都不急。
江落先吃完,他擦了擦嘴,表情认真,“饱了。”
江缓轻轻抬起眼皮,咬了一口西红柿,“哦,我还要吃。”
很无情的话语,江落明显急了,他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一双大眼睛对着江缓扑闪扑闪。
江缓全当没看见,专心吃自己的晚饭。
过了半小时,江落差点把屁股都扭冒烟,江缓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问:“你洗了几遍?”
江落眼神坚定,比了个二的手势,说:“四遍。”
“这是二。”江缓纠正他。
江落看了一眼,“哦,好的,二,是二。”
江缓放下碗筷,走进房间,江落就跟着他一步不离。他从柜子里找出睡衣,对江落说:“你先自己玩会,哥哥去洗澡。”
江落眨着眼晴很期待,他坐在床边乖乖点头。
洗澡的时间不长,江缓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穿。
江落盯着他的脸,视线从上而下,一寸寸扫过。
江缓的身材很匀称,皮肤很白,这三年他没有锻炼,腹肌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好在他身高腿长,每一块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屁股浑圆滚翘,上面还有江落昨晚上弄出的印子。
江落直愣愣的,咽了下口水自觉岔开腿,他的裤子早在江缓洗澡的时候就脱掉了,此刻狰狞的性器竖在腿间,毫不遮掩。
房间里的灯光亮如白昼,江缓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慢慢在江落腿间跪了下去。他两只手握住硬烫的性器,鼻尖蹭在柱身,微微歪头在上面汲取属于江落的味道。
“一天洗四次太多了,以后每天只要洗一次就行。”
说话的时候热气裹住阴茎,江缓的嘴唇一张一合,蹭得江落下身发胀。他按住江缓的肩,有些着急地说道:“好的,哥,吃,吃。”
江缓抬眼,眼神漂亮的勾着:“吃什么?”
江落只觉得下身快要硬到爆炸,他握住江缓的手,将圆润的龟头抵在江缓的唇边,想要往里塞:“这个,吃,橘子。”
是橘子清爽甘甜的味道。
握在手里的阴茎跳动了两下,江缓垂眼,张开嘴,用口腔含住江落前端的性器,细细舔舐。
虽然人傻了,但男人的本能还在。
江落的手插进江缓的发间,挺着腰想要往里送得更深,江缓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而是迎合地将嘴撑得更大,完完全全吃进那根大得惊人的性器。
喉口的软肉抵到龟头,江落不可避免的喘息了声,他不说话只沉迷于性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大多是性感多于纯真。
江缓撑得难受,喉咙总是不自觉做出吞咽的动作,江落被他吸得发狂,抓着他的头发做出性交的动作。
江缓跪在地上想要干呕,两只手撑在江落的大腿上,刮出好几条指甲印。他的眼角带泪,透明的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随着江落的操进而一滴滴坠下。
车祸只撞坏了江落的脑子,生理机能倒是一切正常。
江缓的嘴巴发酸,厚厚的囊袋拍打在他下巴时的触感沉重,他闭着眼,尽力用最柔软的口舌去嘬吸那根性器。
随着床角一直吱呀的晃响声,许久,江落才将浓稠的精液全部射进了他的嘴里。
江缓将精液咽了下去,喉口泛出微微发甜的味道,他起身坐到江落的腿上,问:“最近吃水果了?”
两人赤裸的下半身紧贴,江落刚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很快又在磨蹭中站了起来,他两只手揉住江缓的臀瓣,老实回答:“菠萝。”
最近菠萝上市,阿姨买了很多放在家里,也是江缓之前提的,说是多吃菠萝身体好。江落现在脑子不清楚,江缓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江缓觉得菠萝好,那他就每天捧着菠萝在家啃。
“味道很甜,我喜欢。”
江缓推着他的胸膛往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已经用掉大半的润滑剂,挤在江落的手指上,抓住手腕往自己身后的穴口去。
江落的手指很长,自己胀痛的阴茎顶在江缓的小腹,他一边帮江缓扩张一边眼睛发红,乱捣着往江缓平时说舒服的那个点蹭过去。
“落落。”江缓埋首在他的颈窝,喘息着,“再进来两根。”
冰凉的液体随着手指在穴里横冲直撞,江缓难耐的咬着唇,屁股分得更开。
江落耐心是有的,但不多,他听话的将四根手指挤进去,委屈地哼哼了好几声。湿热的肠壁绞紧手指,江落小声道:“可以,哥,可以。”
手指从穴里抽出来,江落急不可耐地掰开江缓的臀部,将硬烫的阴茎对准被开扩好的小口,蛮横地插了进去。
“啊……”硕大的性器就这样顶进去,江缓被迫沉下腰,屁股严丝合缝地坐紧在江落的胯间。
江缓的腰软下来,他搂住江落的脖子,鼻音很重,“轻点啊落落。”
阴茎进得太深,在江缓的小腹上顶出形状,江落伸手在那上面摸了摸,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汹涌欲望往外溢,他掐住江缓的腰,发出低沉的嗓音:“哥,吃得好深。”
江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抬起屁股动了动:“不结巴了。”
“不结巴。”江落似乎对这两个字很不满,他揽着江缓的背把人压在床上,下身一刻不停地抽送起来。
江落在床上的男人本性展露无疑,没什么花样的技巧,只是埋头苦干。
江缓被他操得身子直往上,差点要撞到床头,体内的阴茎插得太深,江落又一向动作很重,江缓不吝啬他的呻吟,抱住江落贴在他侧颈的脑袋,张开嘴享受欢愉。
滚烫的阴茎在肠壁里抽插,咕滋黏腻的水声响彻在耳边,从穴口里带出的透明粘液弄湿床单,江落偏过头去咬江缓裸露在外的细长脖颈,在上面种下好几个印子。
“不行。”江缓双腿夹住他的腰,被插得浑身颤抖,“脖子不可以。”
这不是冬天,穿不了毛衣去遮盖吻痕。就算现在是老板,出门也得注意形象,总不能弄得一脖子吻痕去上班。
被拒绝的江落眼神顿时失落起来,他用鼻尖去蹭江缓的脸颊,睫毛的泪珠抖落在江缓的眼角,“哥。”
一声‘哥’委屈巴巴的,江缓拍拍他的脸,说:“别的地方,可以。”
江落吸吸鼻子,上边哭也不耽误下边的运动,他架起江缓的两条长腿挂在自己臂弯,毛茸茸的脑袋在江缓的胸膛上拱啊拱。
他用鼻尖蹭着江缓立起来的红色乳尖,伸出舌尖大力地用舌面滑过,喷洒的热气滚烫湿热。他抽空看了一眼江缓潮红的脸,一副天真的表情,“吃奶,喝。”
江缓闭着眼,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挺着胸主动送进他的口中,“好。”
牙齿碾磨乳头的快感让江缓很快抖着腰射了出来,他处在高潮的余韵中,任凭江落在他胸口吮吸舔咬。
乳尖的小口被江落开发到极致,他时不时就要用舌尖去抵,妄图真的从里面挤出奶喝。
小小的一团乳肉被他含在口中,发出令人羞耻的匝匝声,胸前一片水迹,白嫩的胸口上覆盖着许多咬出的牙印,立在最中间的乳头红得充血,江落看得眼睛发红,不管不顾地又蹭上去江缓的脖颈。
顶出的呻吟破碎,江缓没什么力气去推,他抓着江落的头发往旁边躲,小声泣道:“落落。”
江落在他颈边舔着、咬着,男人的本能使他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江缓的话。他咬住江缓的锁骨,又用潮热的舌头舔上江缓的喉结,小腹上的精液还黏哒哒挂着,江落伸手摸了一把,将白色的液体尽数涂抹在江缓有吻痕的地方,弄出标记。
“哥,好看。”江落的眼神痴迷,他的下身硬得发痛,被穴肉紧紧绞住的滋味让他头皮发麻,他去亲江缓,口中搅出透明的银丝,“明天,也做。”
江缓失神地盯着他的脸,模糊的光晕中重合出另一张不耐烦的脸,他躺在床上笑了下,问:“谁想做爱?”
阴茎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江落的下巴挂着几滴汗珠,他抵着江缓的额头,喘着气说道:“我,我想做。”
剧烈的快感涌上小腹,江缓无意识地抬起腰,他被江落死死钉在床上,交合处一片泥泞。江缓呜咽着呻吟,侧过头吻上江落的耳垂,“是你自己说的,要和我做爱。”
“嗯,我,我说的。”
“你是谁呢?”江缓问。
体内的性器一下捣到最深处,江缓抽着腿发出低吟,他的腰被江落掐着,一股股微凉的精液射进他的身体。
江落看他,眼神清明,“我,是江落。”
周末江缓休息,他在家陪江落看了一个下午的动画片,等到太阳快下山,江落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眼睛,说自己饿了。
“哥,火锅。”
江缓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预约订座:“还是那家。”
“嗯嗯。”江落咽了口口水,“吃。”
江落自从失忆后,除了一反常态黏着江缓外,就是爱吃火锅,还是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的。
关于这个行为,江缓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当时江落高三,在学校最后一次模拟考中考了550分,简直是他有史以来最出彩的一次,爸妈难得夸他,说他提什么要求都行。
江落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只说要和爸妈一起吃火锅,并且还不带江缓,非常心机地说江缓工作很忙,别打扰他。
最后在去火锅店的路上,出了车祸,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闯红灯,刚好撞到正在过绿灯的江落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执念,江落总是对火锅念念不忘。
江缓有点洁癖,但带江落这三年,多多少少没以前那么严重了,到火锅店的时候已经八点,江缓之前冲了个会员,算是vv客户,什么都有优先权,包括挑座位。
他带着江落坐到最里面的位置,人少,安静。
江落非要挨着他坐,抱着江缓的手臂拿平板点菜:“肉,多吃。”
羊肉牛肉江落一点也不客气,手指在屏幕上按,一下上了二十份。
“我吃不完,你自己吃。”江缓说。
“好,好的。”江落对电子产品使用不是太熟悉,他滑了好几下,最后眼睛定格在一个慕斯小蛋糕上,他舔舔嘴唇,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江缓:“这个,想吃。”
江缓看了一眼,同意了:“那就点。”
等上菜的间隙,锅底先上来了,江落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几张湿纸巾,捉住江缓的手很轻柔地擦拭,江缓垂眼看他,手指冰凉湿润的触感很明显。
江落尽心尽力,等到帮江缓两只手都擦干净,他拿起筷子,很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吃!”
江缓被他的模样逗笑,他看着江落,偶尔想起江落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可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之后会变得那么讨人嫌。
江落是真的很爱吃肉,不论是辣锅还是番茄锅,他都吃得津津有味。江缓就不行,他有点胃病,只能吃些清淡的,专挑番茄锅吃。
六月正是放暑假的季节,店里来了许多的学生,江缓和江落的模样出众,待在角落里又那么亲密,偶尔有路过的学生总是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江缓放下筷子,手支着脑袋不再吃了。
“哥,怎么,不吃了?”江落一刀叉叉在那块兔子慕斯的脑袋上,往嘴里塞了一口才问。
江缓看着他的眼睛,说:“被人看,我吃不下。”
江落转过头,视线在周边扫了一圈,他不笑的时候脸上表情很臭,看起来很能唬人,何况因为有人打扰让江缓饭都吃不下了,江落就更生气了。
他对着几个躲在拐角处正偷拍他们的人皱眉大喊:“看!看什么看!”
筷子往桌上一摔,江落的声音不大,却很沉稳,几个女生被吓了一跳,连忙收起手机跑走了。
江落看他们走了,纸巾擦擦嘴又把筷子捡起来,他往江缓碗里夹了许多番茄锅里的肉,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明亮透澈:“哥,走了,吃。”
江缓撑着脑袋微微歪头,突然张开嘴对江落示意:“落落,你喂我。”
江缓长得好看,这不是江落第一天才知道,但问题就是,只要每次江缓这样看着他对他笑,他的心就像是打鼓似的砰砰狂跳,火锅的热气缭绕,江落红了耳朵,他傻傻地点头,无意识地在江缓面前舔了舔嘴唇,然后夹起肉递到江缓嘴边。
“啊——”
他还知道一只手放在筷子下面,生怕江缓吃掉下来。
吃的人高兴,喂的人更高兴,江落来了兴趣,往碗里放了好多菜,等着江缓的命令去投喂。
江缓吃饭慢条斯理的,等到一口肉咽下去,江落已经急得用腿去蹭他了。
“在外面不可以这样。”
桌台很高,下面隐私性很好,江缓话是这么说,动作上却一点没有阻止江落的意思。
“没,没脱裤子。”江落努力辩解。
他只知道在外面不可以像在家里一样脱光光,但江缓又没说过在外面不可以腿蹭腿。
江落没吃饱,因为后面他完全沉浸在喂江缓的乐趣中,江缓打开手机,滑到相机的页面,摄像头刚好对着他们两,江落看到这个像镜子一样的东西,睁着大眼睛和江缓头挨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他知道,这是照片,江缓经常和他一起拍照片,穿衣服的不穿衣服,有好多呢。
“哥,看。”江落指着手机说。
江缓拍完就把屏幕摁掉了,他喝了一口橙汁,摸了摸江落的脑袋:“回家再看。”
结完账,江缓陪江落去了一趟洗手间,他站在外面等,江落洗完手出来时,肩膀忽然被按住。
“江落?”
江落回头,江缓也跟着声音抬头。
“真的是你!”来人似乎很兴奋,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去抱江落。
江落本能拒绝除了江缓以外的一切生人,他拧着眉头一把把人推开,脸上的表情尽是不耐:“你是谁?”
对方被推懵了,说:“我是袁棠啊。”
江落脸色很差,他朝着江缓走过去,明明自己比他们两个都要高,却还是要躲在江缓身后。
江缓拍拍他的手臂,礼貌对袁棠点头:“不好意思,我弟弟之前出车祸,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袁棠从阶梯上走下来,盯着江落的脸看了几秒,在确认他真的不认识自己时,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你是他的高中同学吧。”江缓说,“以前见过,我是他哥哥。”
袁棠一愣,这才注意到江落有多依赖江缓,在他看见死死抱住江缓手臂的那双手,和对自己有些敌对的眼神时,思绪彻底混乱了。
他们兄弟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明明以前一提到他哥,江落就一副要打人的神情。
袁棠想起来,最后一次和江落打完球回家时,他们在路上碰到了江缓,那天傍晚,江落故意把球用力地拍在地上,随后狠狠砸到了江缓的怀里。
那时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挑衅。
临走前,袁棠添加了江缓的联系方式,过了两天,他在微信上问,自己可不可以去看看江落。
江缓同意了。
“落落,明天你的朋友要来看你。”
江落抱着抱枕躺在沙发里,眼神疑惑:“什么,朋友?”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八点档狗血剧情,江缓无聊地盯着屏幕里的男女主角,解释道:“不知道,这得问你自己。”
身旁的人动了动,江落从另一边沙发上挤过来,环腰抱住江缓,脑袋在他侧颈蹭:“不,不认识。”
他的脑子暂时没有很多容量,能记住江缓就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事情了,江缓被他蹭得发痒,缩着脖子被江落压到身下,两个人的鼻息很近,江缓攀着他的肩,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落落,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怎么办?”
江落思考:“那就,不,不想。”
对于现在的江落来说,这是很真心实意的一句话,如果是要让江缓伤心的事,那么他是一定不会做的。
江缓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幽深的瞳孔一动不动,他的手指摸上了江落的眉毛,一下一下地点着。
江落被他看得发硬,下身鼓成一团,他抓着江缓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裤里,揉了揉,说:“做。”
沙发很大,容得下两个成年男人,江缓跨坐在他身上,额头抵在江落的肩,咬着唇道:“落落,轻一点。”
每次用手指扩张时江落总是急吼吼的,但又能误打误撞碰上江缓的敏感点,手指从身体里抽出来,江落抬着江缓的屁股就要插进去。
“等等。”江缓塌着腰,无力地喊了句。
“哥。”江落口干舌燥,手里的性器焦急地想要进入温暖的甬道,他的嗓音沙哑,手指握住性器上下撸动,“疼,进去。”
江缓亲了亲他的脸颊,手向后伸,从茶几的柜子里掏出来一盒安全套,橙子味的,全新还没拆封。他和江落做爱,基本不用这个,都是射进去之后再去洗澡,他们比较喜欢这样。
江落知道这个,很久之前江缓给他带过,还记得感觉很不舒服:“勒,不带。”
江缓拆开一个,手上滑腻腻的,他抬眼看向江落,说:“不带的话,我回房睡觉了。”
说着就真的要从江落身上起来,江落急了,被情欲烧得浑身难受,他的眼尾泛红,看着可怜兮兮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妥协了:“带,带。”
“乖宝宝。”江缓和他接吻,手指摸索着从龟头上将安全套戴进去。
当初买的时候没仔细看,明明已经是最大码了,江缓却还是看见江落脸上难受的神情,他低头,发现是有点紧了。
江缓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地舔舐,他一手撑在江落的肩上,一手扶住性器对准自己的后穴。江落掐着他的腰,扯开江缓的睡衣扣子,散落的衣服搭在臂弯,江落揉着他的屁股,一点点看着江缓是怎样坐下去的。
熟悉的嫩肉绞紧性器,江落的眼睛发红,屁股没有坐到底,江落还能感觉到,他掰开江缓两边的臀瓣,坐在沙发上狠狠往上一顶,直到全根没入。
“啊……”江缓被顶得差点倒下去,江落扶住他的腰,开始往里抽送。
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江缓坐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胸膛还有不久前留下的红印,他张着嘴呻吟,密密的细汗从下巴处滴落,修长的脖颈扬起,江落反扣住他的手在身后,鼻尖蹭在他的耳边,急促的喘息与呻吟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江缓被撞得上下起伏,下身的性器也随着动作不停摇晃,好几次射出来弄脏江落的睡衣。
安全套只用了一次,江落在射出来之后就连忙把这个讨厌的东西摘下来扔掉,他在江缓的细碎呜咽中,分开他的两条腿缠在自己腰上,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重新插进江缓的身体,死活装作看不见茶几上的那盒安全套。
两个人从沙发弄到床上,浑身汗津津的,江落爽了又爽,他压着江缓在床上做,脸上的表情餍足又兴奋:“哥,你的嘴,好紧。”
江缓没空纠正他,只是说:“那以后,你会不会让别人的嘴巴,咬你?”
“没有,别人,只有哥。”江落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舌面在锁骨舔过,咸湿的汗液在口腔里蔓延,他贪婪地盯着江缓那张高潮过后漂亮的脸,喘着粗气说道:“就要你,要江缓。”
厮混到凌晨三点,江缓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简单收拾了下客厅,随后被精力十足的江落抱到浴室里又做了一遍。
出门上班时,江缓眼下还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走之前他交代阿姨,中午有江落的同学来看他,所以她中午多做了几道菜,袁棠来的时候,江落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动画片看。
“江落。”袁棠站在他身侧,对眼前的江落只有三个字来形容。
傻大个。
除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其余的没有半点当年的样子。
江落对这个同学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他看到袁棠来的时候,还颇为嫌弃的觉得人家打扰了他的独处时光。
阿姨端来一杯水,让袁棠先坐,“袁先生,再等等,汤马上就好。”
“好,谢谢阿姨。”
袁棠试图跟他沟通:“江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干嘛?!”江落烦得要命,他正看到精彩部分呢,小女警就要抓到坏人了。
行,这幅表情还有一点点像从前的样子,就是要这么不耐烦,那才是江落。
袁棠坐在他旁边,饭菜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里,他打算先吃个饭再跟江落好好聊聊,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回滑了好几次,找到以前江落和大家的合照,准备一会给他看。
沙发和茶几的中间距离很大,袁棠随意,干脆一屁股坐到地毯上,他手撑着地,突然指尖摸到什么鼓鼓滑滑的东西,他从屁股后面掏出来,猛不然叫了一声。
“又干嘛?!”江落对他的印象差极了,他气得站起来,对着袁棠那副惊吓过度的脸,一脸莫名其妙。
袁棠给恶心到了,他扔炸弹似的把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去卫生间洗了好多遍手才出来。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斟酌着开口:“那个东西?”
貌似这个家里只有江落和他哥吧,难不成是他哥带人回来忘记清理了?看不出来江缓那副性冷淡的样子也会交对象啊。
江落皱着眉,平地炸出一声雷:“我的。”
“哦,你的…”袁棠愣愣地点头,随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抬起发抖的手,指着江落:“你你你你的?”
难不成是江缓为了解决江落的生理需求,给他从外面找了个特殊行业的人来?
真是中国好哥哥。袁棠想。
江落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结巴的人,他‘哼’了声,眼神蔑视:“结巴大王。”
袁棠:“?”
江落专心吃饭,中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江缓打了个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三遍,那边接通了。
江缓刚赶完一份稿子,领带松松散散的挂在胸前,光洁的额头垂下几缕碎发,眼底有些疲惫。这次的甲方要求极其挑剔,他们送过去的好几份方案都被退回来,无奈只能一直重新准备。
“落落。”江缓摆正摄像头,对着他说话。
江落的智商用在江缓身上还是比较明显的,他听出来江缓的声音很低,不像平时那么有精神,于是他放下筷子,双手捧着手机,皱眉道:“哥,累,累了。”
他离屏幕很近,手机镜头显示出他担忧的眼神,江缓笑了笑,白皙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累,你在吃饭了吧,来看你的朋友呢?”
提到袁棠,江落就烦得一张苦瓜脸:“他烦,走。”
“走?”袁棠从饭菜里抬起头,“我还没走呢。”
江落瞥他一眼:“傻子。”
袁棠:“?”
怎么脑子失忆了嘴没失忆?
江缓屈起食指敲了敲手机屏幕,笑着摇头:“没礼貌,不可以这么说话。”
江落不高兴,转过身去背对着袁棠和江缓说话:“回家。”
“知道,饭吃完了吗?”江缓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桌上的情形,江落碗里的饭还剩一半,“要多吃饭。”
“吃了。”江落想拍肚子,但又觉得不方便,他找来一个玻璃杯,将手机靠在上面,解放双手,他拿过筷子和碗,当场给江缓表演吃播,“很努力,我听话。”
袁棠坐在对面,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偏过头,偷偷观察江落和他哥说话时的样子。
据他侦探,恐怕江缓现在喊他表演一声狗叫,江落都会觉得是奖励。
江缓那边也忙,吃完饭还要继续核对,他交代了江落几句就挂掉电话。屏幕恢复显示屏的一瞬间,江落鼻头又红了,他擦擦眼睛,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干净,就坐回客厅的地毯上继续看动画片了。
袁棠觉得不可思议,失忆难道能把人的性格变成完全相反的样子吗。
他跟江落的关系还算不错,只是高三时江落突然出了意外,之后谁也找不到,再见面,也只剩唏嘘。
“江落。”袁棠拍了下他的肩膀。
江落转头,满脸写着烦。
袁棠不自在地咳了声,他把相册里的照片放大递到江落面前,手指在上面点了点,问:“这是你,还记得吗?”
照片里的江落大约十七八岁,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身姿挺拔,背后是高中校园新建的体育场,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抱着滑板靠在栏杆上,一张脸酷酷的没有表情,黑眸沉静。
江落歪头看了一会,两根手指笨拙地放大,冷漠评价:“谁,好装。”
‘装’这个词是这几天晚上他在狗血电视剧里学到的,女主总是对那个有着上亿资产的男主说这个词,他不懂,就去问江缓,‘装’是什么意思。
江缓说:“就是那种面无表情又不笑的人,跟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样。”
当时江缓眼神中的深意他没看明白,只知道这是不好的,人还是得多笑笑。所以在看到照片里的另一个自己时,江落下意识就说出这个词。
说完,他还觉得自己很棒,今天又向知识迈进了一大步呢!
袁棠拿着手机的手顿时有点抖,他略过这个话题,往后翻了好几张照片,里面大多是高中玩得好的同学。
江落看完,一点反应都没有。
锁屏声响起,袁棠叹了一口气,他盯着江落正在看电视的侧脸,抓了抓头发,感叹道:“没想到现在是江缓在照顾你。”
听到江缓的名字,江落放下遥控器,看他:“哥好。”
袁棠肩膀一耸,‘啧’了声:“看看,以前可是连哥都不喊的人,只会江缓江缓的叫。”
江缓的名字出现好多次,江落不解:“我哥,江缓他,是我哥。”
与朋友谈往昔算是一个爱好,袁棠来了兴趣,盘腿理了理衣服,挑着眉问:“江落,我说点你以前的事怎么样,和你哥有关的。”
关于江缓,江落没有拒绝的理由。
袁棠说的往事里,包括但不限于他在回家路上故意用石子砸江缓的车窗,看到江缓与异性同行会露出轻蔑的眼神,他在外碰到江缓从来不打招呼,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就故意整点幺蛾子出来,总之就是看不惯江缓,也不想让他好过的样子。
这只是袁棠在他旁边时看到的一些,看不到的地方,估计江落只会是更厌恶的态度。
江落听完,‘蹭’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他握紧拳头,从沙发上抽出抱枕往袁棠身上打:“胡说!坏人!”
江落眼眶红得厉害,阿姨在厨房听到动静,手都没擦干就跑了过来:“哎呀落落,快住手!不能打人!”
客厅混乱一片,袁棠被这操作搞懵了,他躲着江落,绕着茶几走:“不关我事啊,这都是你自己以前干的。”
江落才不信,他的眼睛湿湿热热的,流了好多泪,他把抱枕扔到袁棠脑袋上,鼻音很重:“坏蛋!出去!”
他才不会对江缓这样,他明明最听江缓的话,最喜欢江缓了。
袁棠被阿姨送出去,江落把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床上抱着一米八的大鹅伤心地哭,鹅脖子都被哭湿,跟能拧出水来似的。
阿姨劝不动他,只能等江缓下班回来再处理。
今天太忙了,江缓都没时间看摄像头,刚回家,就听到卧室里隐隐传来的抽泣声,他放下包,听阿姨说下午发生的事情。
“就是这样,怎么劝都不出来,一直哭到现在。”
江缓脱下西装外套,对阿姨点了点头:“辛苦了,我去看他就行,你先下班吧。”
卧室里,江落还空出一只手给自己抹泪,江缓从他后面上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江落哭得一抽一抽的,半边黑发都被浸湿,他抱着大鹅翻身,通红朦胧的眼里看到了江缓。
“哥。”江落立马撒手玩偶,扑进了江缓的怀里,声音委屈。
江缓被他撞得躺在床上,胸口闷得像块大石压着,他深呼吸了两下,随后摸了摸江落的头,问道:“怎么了?”
江落趴在他胸口不愿抬头,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对江缓那么坏,却又怕袁棠说得是真的。
江缓的手指摸到湿发,江落在他怀里抬头,一双眼睛哭得太久,都肿了。江落黑长的睫毛抖动着,上面沾满了水珠,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怜,他吸吸鼻子,很小心地说道:“他说,我以前,对哥,不好。”
以前也不是很久以前,这之间只过去了短短三年而已。
江缓看着天花板,指腹摸着江缓的脸颊,想了想,说道:“确实有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