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的目的。她见过穆玥澜看向钟晹绥的眼神,又如何认不出酆轸念如出一辙的模样。她的心上人,倒是被许多外人一起惦记上了。若是可以,她此刻当真想把钟晹绥大卸八块,然后一人分一块去?不不不,她定会心疼地再给他拼好接上。
“皇后娘娘恕罪,念儿自知此番言语有失礼数,却不得不说。”酆轸念言辞恳切,得了褚皇后首肯后,继续道:“若论辈分,北静王之母正是念儿的姑姑,念儿唤北静王一声表哥不为过。虽自小无缘得见,念儿却对表哥一见钟情,立誓此生非他不嫁,却不知表哥也是澜姐姐的心上人。”
话至此处,酆轸念略羞涩地抿了抿嘴唇,转头看了满脸不悦的穆玥澜一眼,“念儿感激娘娘一直以来的疼爱,此番还请皇后娘娘做主成全,让念儿能嫁与表哥。”
这一席话虽唐突且不矜持,却并不叫人十分意外,因着钟晹绥的品貌身份地位,这一切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让人意外的是,褚皇后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动摇。难不成,外人言褚皇后疼爱酆轸念几乎越过穆玥澜去,竟是不假?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些隐情在罢?
唐缓此刻几乎是真的笑了出来。
她自座位上站起,面向主位看起来有些优柔寡断的褚容夏,“我记得皇后娘娘是请我来这盈香殿喝茶,却不想这茶尚未喝上一盏,醋却叫我喝了一缸。”
她有些讽刺地迎向褚容夏的目光,不客气道:“别人唐缓不知,但请皇后娘娘自问,若今日殿中有人以倾心为由,求嫁的是益国皇帝陛下,娘娘心中又当如何?”
唐缓未顾及三人脸色,直言继续:“二位尚无勇气当面剖白真心,今日却当着我的面,向我表白对北静王的心意,是将我当成了什么人,又是将他钟晹绥当成了什么人?”
对面三人面色各异,酆轸念甚至还跪在地上,却听唐缓继续道:“我不信神佛,却信了他的话,于我,世上再无人重于他,于他,世上再无人重于我,这便是天下最门当户对的姻缘,我还求其他作甚?”
一番话落,如惊雷落在耳畔,穆玥澜已是气急,“唐缓,你莫要逼我!”
“公主殿下自重。”
唐缓说完,再未看几人,转身向殿门走去,宽大的裙摆拖曳于地,竟有几分迫人的明艳。她在此处,暂且无需忧心性命,略去她手中握着穆姜的救命之恩,她还有钟晹绥在身边。
几乎在唐缓即将踏出殿门时,门外有人脚步匆匆地进门来,唐缓来不及让开,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后来她才知,来人正是皇后褚容夏的胞姐,宁远侯夫人,卞顾蕖之母褚容言。
唐缓后来揉着摔疼的腰背时,气生的有些奇葩:她竟将为数不多的两次撞满怀,给了这对极品母子,此乃后话。
褚容言许是当真有急事,身上的衣裙被雨水打湿了些却浑未在意,她并未如平日一般因为此事苛责他人,而是起身越过唐缓,直直奔至褚容夏面前,戚戚然道:“妹妹,你可定要为我的蕖儿做主,要救他一命啊!”
唐缓已踏出门的半只脚在此刻堪堪停住,她想了想又原路返回,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
宁远侯夫人奇怪地看她一眼,脸上表情瞬间由凄然变成震惊,她红唇微张,涂了蔻丹的指甲尖尖地指向唐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唐缓早已习以为常,自钟晹绥开始,再到段筝歌,她已记不得有多少人觉得她看起来眼熟,难道她这便是江湖传说中的大众脸不成?
唐缓摆手对褚容言示意道:“夫人可是瞧着我眼熟?无妨,曾有许多人瞧我与夫人如今一般,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