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林思慎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信收入了袖中。
孟雁歌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林思慎自然也没主动开口,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的互相盯着看了半晌。
良久之后,孟雁歌垂眸轻声嗔道:“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林思慎怔了怔,扯起唇角笑道:“我怎么敢生孟姑娘的气。”
“说话这么阴阳怪气,还说没生气。”孟雁歌抿唇轻叹了口气,而后问道:“你今日可是去见那个女人了?”
林思慎眉头微微一蹙,不冷不淡道:“我去见谁,似乎孟姑娘无关。”
“你...”见林思慎态度这般冷淡,孟雁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而后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玉佩丢给了林思慎,没好气道:“你的东西还给你。”
林思慎接过了玉佩,轻声道:“多谢。”
收下玉佩后,林思慎的态度终是好了一些,她犹豫的问道:“那...那把匕首。”
孟雁歌一挑眉,轻哼一声道:“你想要回去?”
林思慎点了点头,试探性的问道:“可否?”
孟雁歌侧头看着她,眸中光芒闪烁:“玉佩我可以还你,不过那把匕首我是不会还你的。”
林思慎有些头疼的扶额:“那可是我的东西,你要留着做什么?”
孟雁歌闻言笃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把匕首,是那个女人送给你的吧。”
其实也不需否认,孟雁歌已经认出了黎洛的佩剑,林思慎无奈叹了口气:“是又如何,你还想找她报仇?”
“自然。”孟雁歌点了点头,眸光一冷:“虽然我不会杀你,可这不代表我放过了那个女人。她伤了我的族人,就算她逃去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并杀死她。”
林思慎眉头越皱越紧,她定定的看着孟雁歌,沉声道:“她是我的手下,所做的事也皆是我的授意,你如若真要杀她,那还不如把仇算到我身上。”
孟雁歌摇了摇头,她固执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过她,这仇你也休想揽到自己身上。”
见实在是说不动孟雁歌,林思慎也没办法,她摇了摇头叹息道:“既然你这般固执,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孟雁歌定定的看着她,而后勾唇一笑从袖中取出了那把匕首,拔刃出鞘,锋利的刀刃闪过的寒光映衬着她眼中的冷意,愈发叫人头皮发麻。
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笑一声问道:“这匕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难不成这是那个女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林思慎蹙眉反驳道:“她是我的同伴亦是我的知己,这匕首是她送予我防身用的,就算只是寻常的赠礼,我也不能随意让人抢去。”
孟雁歌轻哼一声,眼看着林思慎目光一直落在匕首上,她把玩了一阵后反手将匕首收起,轻飘飘的撇下一句:“总之,这把匕首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你若真想要回去,就叫那个女人来找我。”
林思慎耸了耸肩,她环臂而立提醒道:“她可不是好惹之人,你应当知晓她的功力在你之上,只怕你会引火上身。”
“她的确厉害,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孟雁歌垂眸,想起那日漆黑的深林中,那个穿着黑衣的女子独身一人,仗剑在一众人的围攻之下游刃有余,若不是后来孟雁歌抓住机会使毒迷瞎了她的眼,这才伤了她。
恐怕那个女子就毫发无伤的离开了。
孟雁歌眸光一闪,唇角笑意愈发冷厉,她轻笑着凑到林思慎跟前,狭长的桃花眼勾人的轻轻一闪,嗔道:“林公子,不如你去替我传一句话,明日子时我在南城门上等她,她若是能安然无恙的从我身上将匕首取走,我与她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上回林思慎可亲自见识过,像孟雁歌这样的女人有多防不胜防,就算黎洛的功力在孟雁歌之上,却也难保不会被她暗算。
林思慎仰头尽量离孟雁歌远一些,她沉声道:“我是不会替你传话的。”
“这么说,连她送你的定情信物你都不要了?”孟雁歌狭长的眸子微眯,突然抬手在林思慎的下巴上轻轻一勾,暧昧道:“那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可要好好收好,若是也被人抢去了,我可不会像那位姑娘那般轻易放过你。”
林思慎满头雾水的拂开她的手:“什么定情信物?”
孟雁歌故作难过的捂唇轻叹一声,幽幽道:“看来林公子收了不少姑娘的定情信物,连奴家送公子的东西都忘了,真是叫人伤神呐。”
林思慎满脸黑线的看着孟雁歌揉捏做作的把戏,退了两步轻笑一声道:“孟姑娘演的如此入神,倒是能去戏班子唱戏了。”
孟雁歌站直了身子负手而立,短短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她偏头看了眼琉光阁的方向,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亮光:“信送到了玉佩也还了,林公子,就此别过了。”
说完她纵身一跃,正好在轮班巡查的府兵抵达后花园前,翻出了高墙,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女人还真是奇怪,林思慎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看着孟雁歌离去的方向,长嘘了一声道:“莫名其妙。”
避开府兵后,林思慎绕到琉光阁后,推了推窗却发现窗柩纹丝不动:“咦?”
往日她都是翻窗而出,木窗虚掩着方便她回来后进屋,今日她也是翻窗离开的,木窗应当是开着的,怎么今日却关上了。
难不成是郡主夜里起身将窗紧闭了?
林思慎轻叹了口气,只能蹑手蹑脚的绕到前院,推了推门却又发现门也是紧闭的。
不得已,她只能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唤了一声道:“郡主。”
屋内一片寂静。
林思慎无奈只能取出了腰间的匕首,插入门缝中,想将门闩挪开。奈何刀锋划过门闩发出了一声响动,偏院的一个屋子内却亮起了烛火,兰青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传来:“什么声音啊,绿荫你可听到了?”
“去看看,不会有什么贼人闯进来了吧。”
“那咱们一起去,提上灯笼。”
两个丫头说着说着便披上外衣,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林思慎收起匕首,纵身一跃攀上了廊下的房梁,藏身其中屏住呼吸。
兰青和绿荫提着灯笼一转眼便出现在门前,她们并未发现挂在房梁上的林思慎,而是轻轻敲了敲门,没多时门闩轻轻一响,披着外衣的沈顷婠打开了房门。
两个丫头看着沈顷婠没事,这才放了心:“郡主,刚刚我们听见了响动,您没事吧。”
沈顷婠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神情清冷:“无事,你们听到的响动,或许只是老鼠溜门撬锁的声音。”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老鼠溜门撬锁?”
既然沈顷婠没事,兰青和绿荫便欠身道::“既然无事,那奴婢就不惊扰郡主歇息了。”
沈顷婠拢了拢衣裳,眼角余光往上轻轻一瞥,轻声开口道:“我有些睡不着,不如你们陪我聊聊吧。”
两个丫头乖巧的跟着沈顷婠进了屋,兰青正要关门,沈顷婠却叫住她,让她把门敞开透透风。
挂在房梁上的林思慎一脸黑线,原本她还想等门关上后偷溜去书房,可房门敞开着一览无余,她若是偷摸跳下来,恐怕会惊扰兰青和绿荫,便只能这么尴尬的挂在房梁上一动不动。
屋内,三人坐在桌前正对着门口,兰青喏诺开口问道:“郡主...您想与我们聊些什么。”
沈顷婠垂眸淡淡一笑:“聊聊定情信物吧。”
兰青脸色一变,绿荫红着脸垂下头:“郡主您知道了!”
秘密被揭穿,兰青急忙解释道:“府内那个叫林霜的家将,昨日才送了绿荫一个香囊,她有些不好意思跟郡主开口,我们这才瞒着郡主。”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沈顷婠眉尖一挑,偏头看着绿荫柔声道:“无碍,你们从头说与我听就是,绿荫你是如何与林霜相识的。”
屋内兰青喋喋不休的开始讲诉起绿荫和林霜的相识,一说起来便睡意全无兴奋不已。
沈顷婠默默听着,偶尔应一声,目光瞥向门外。
只是可怜了挂在房梁上的林思慎,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像只老鼠一样死死的抱着柱子,可怜又委屈瞪着眼一动不动。
而屋内,兰青才说到进府半月,绿荫和林霜的第二次碰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朋友动手术住院,陪她一天所以没更文,本来在评论里请了假,可是你们居然没认出来我!!!可恶感谢在2019-12-02 22:00:42~2019-12-04 21:4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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