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大师这么说着,一转身,便往前走了去。
他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被容念听了去,却是提醒了容念很多事。
所谓入皇门,是说苏胤要带他进宫吗?容念想,跟着清净大师一步歩往里厢走去。
可是,如果真只是进宫这么简单,又何必整出这么多事呢?
三跪九叩,摆着送子观音的殿宇,虽是男儿身……
容念不傻,按清净大师说的,如若来这殿里参拜的是一个女子,那这事……便很容易理解了。
苏胤,是想让自己给他生个孩子?
推理出这个结论的容念,一下子煞白了脸!
这想法太惊天骇人了!苏胤是个理智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意想。
容念想,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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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果然是容念想太多了,等跟着清净大师进了里厢,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物,容念才终于放稳了心。
这里是一间卜室,白漆的房间里冠玉的佛像前摆了一张长方的桌子,桌前正坐了位黄袍的僧人。
那僧人满脸花白的胡须,手里这会儿正拨着一串红色的佛珠,他闭着眼,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得,整个人都随着他的脑袋一摇一晃地。
据清净大师说这是他的师叔祖,容念瞧着,觉得这老僧没有一般得道高僧的那份庄重,倒是有几分顽童的玩世不恭。
只见清净大师上前对着那老僧道:“方贫师叔祖,这位小施主,也是来求印的。”
“是吗?”老和尚仍旧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晃地,他没有睁开眼看一眼容念的意思,只伸手对着桌前的位置比划道:“那就坐吧。”
他态度随意,倒也没有轻慢容念的意思,只依旧拨着手里的珠串,兀自念着不知名的经文。
容念瞧了眼这清雅的地方,也就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桌上一盏龙鼎香炉,炉里正升腾起一缕袅袅香烟。
老僧人对坐下来的容念道:“老和尚我哪,给那么多皇后妃子的刻过莲印,今日,倒是第一次遇着了个男子!”
对面的大师这样说着,容念听着,觉得这大师,果然一点没有得道高僧的气度。
“那按大师这般说,是不能给我做了吗?”容念不紧不慢地道,心里却是另一番大计较。
刚才进门的时候,清净大师也是提到了这个什么莲花印,现在这个老和尚又提到一次,而且,他的意思里,分明是告诉容念,只有女子,才可以刻这个莲印……
将刚才在殿外发生的事情都串起来,容念想,或许,现在进行的这一切,会不会有可能,是皇家迎娶,必要历经的过程呢?
其实容念很明白,苏胤当然不可能让身为男儿身的自己给他生育子女,但是却很有可能……
清净大师刚才也说了,他“也是来求印的”。
只恐怕,今天另外一个来过这莲华殿的,很可能就是那个静妃了!
容念这么想着,所有的事情便都说通了,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而片刻后又听那老和尚道:“非也非也。”
老和尚这回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垂眼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念一番,才又眯了眼,继续装着样子道:“老和尚我只是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