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轩的脸色一暗,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把这幅画拿来。明知皇上幼年丧母,对母爱尤其的渴求,恐怕,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这深宫里,还真是一刻不得安生。
第6章侍寝
次日妃子的册封仪式把凤篱忙活的头晕脑胀的,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册封礼,凤篱回到寝宫刚一躺下,就想起今晚是尉迟凌将军剿匪的庆功宴。凤篱简单收拾了一下,遍急冲冲的往大殿赶去。
夜晚皇宫里处处张灯结彩,一改白日里严肃的模样,变得温暖而神秘。此次宴会不仅邀请了去边境剿匪的将领,甚至把刚受封的妃子们也一并邀请过来。
凤篱后宫里的妃子各有千秋,有的生性羞涩,有的乖巧可爱,有的聪明大胆,有的温雅宁静,但无一不是天下绝色的美人。
这不,凤篱刚一入座,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立马朝他射了过来,有大胆看过来的,也有偷偷拿扇子掩了面眼睛一直往凤篱身上瞄的。
凤篱年纪虽小,但也生的好看。他身穿一件米黄色袍子,脚穿一双银靴,长发被一枚通体碧绿的长簪固定在脑后,少许乌发则温顺的垂落在胸前,琥珀色的眸子纯净的像是一汪清泉。
凤篱被人看的不自在,手也不知道往哪放的好,只好可怜兮兮的把目光投向坐在他左侧的裴予轩。
裴予轩一身浅碧色的官服,领口和袖口则是一圈朱红色布料。几绺浅黄色的流苏从他腰间别着的那枚藏蓝色香囊两侧坠下,一部分乌发束起后又和披散在身后及腰的长发在他背上相汇,脚上踏着一双用银丝勾勒边缘的官靴。
裴予轩乌发低垂,只留给众人一个白玉雕琢般的完美侧脸。右手指间夹着一枚雪白的棋子,对着桌子上不知道从哪整来的一盘棋若有所思。
凤篱拉拉裴予轩的袖子,裴予轩转过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更有甚者竟然朝他偷来倾恋的目光,面上一凛,叫人把棋盘撤了。
凤篱的右侧,坐着一位身穿银色铠甲,脚上套着纯黑色官靴,背上系着大红色披风的男子。古铜色皮肤,剑眉,一双比星子还亮的眼睛,高挺的鼻翼,让在场人忍不住称赞,好一位威风凛凛英姿煞爽的儿郎。
这边是从边境剿匪归来的尉迟凌了。
宴会很快开始,几位舞姬拿着羽扇在中间跳起舞,凤篱本来就又累又困,很快便耷拉下脑袋。
“皇上。”裴予轩开口,“您若是累了,可以靠在臣身上。”
“不用不用。”凤篱摆摆手,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咚的一声,一颗雪白的荔枝就落入凤篱碗里。凤篱抬头,就见裴予轩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夹了一口菜。
凤篱一愣,眉开眼笑的把荔枝塞进嘴里,竟觉得这颗荔枝如此甘甜,心想如此好吃的东西一定不能自己独享,于是大手一挥,给人每桌都上了一盘荔枝。
坐在凤篱右侧的是尉迟凌,他拿着一酒壶小心翼翼的往一个小银杯里倒酒,一边倒一边骂,“他娘的皇宫里的破酒杯怎的才指甲大小,而且酒水也淡的没味道,还不如军营里的呢。”
声音虽小,却悉数落入凤篱耳里去,凤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命人给他抬了几罐年前酿的酒上来。
尉迟凌与裴予轩一样,自幼便陪在凤篱身边,他常年在外作战,性格向来直来直去,见又有酒送给自己,自然喜从心来,把送酒那人好好打赏了一下后喊不含糊地搂着酒罐牛饮起来。
宴会上的妃子们吃的极其矜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人觉得自己有些粗鲁,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菜,反复咀嚼直到没味道了才咽下。
尉迟凌哈哈一笑对凤篱说道,“皇上,臣想起当初在山下喂牲口的时候,牲口也是把自己肚里的青草翻上来咀嚼半天。”
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殿里的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