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娘笑着点了点头,瞧着两个同样温润又风度翩翩的男子离开了这间屋子,不禁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地望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楚昀鸿和萧陌玉并肩朝着花园的方向而行,这一路上都显得极其安静,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了一天,也该是到了安眠的时候,而府里的那些下人们忙完了一天的繁琐杂务,也渐渐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如此夜深之时,若不静下心来休眠,倒真是一件怪事。
然而,今晚发生的事情极不寻常,本该在此时安眠的楚昀鸿却没有半点困意,萧陌玉也因为晚上要使用千古秘术的缘故时刻集中着自己的心神,此时虽然放松了些许,但那份本该有的睡意却也因此渐渐消散,待在屋里也是无趣,还不如一同坐在花园里,赏美景,喝美酒,好好畅谈一番,也不失为一种雅致的美感。
楚昀鸿想着这些,就不禁露出了笑容,萧陌玉听到了这声笑意,转过了头看着他,道:“好端端的,怎么笑起来了?可是觉得,像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这两个人不好好地躺在床上安眠入梦,却在这里信步一走,喝酒打发无趣的时间,有些特别奇怪?”
楚昀鸿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相反竟觉得十分有理,点了点头,道:“非但奇怪,简直是奇怪至极。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重新看清了这个世间。对于你付出的代价,也许我根本就无法等价补偿,而且我也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和神灵做交易。莫非你之前所说的那个杀手组织兰轩阁,实际上也就是做这种通灵的买卖?”
萧陌玉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望了一眼夜空,道:“楚公子,你可知道多年以前有一个精通阴阳五行之术的家族?”
楚昀鸿听他这声问话,不禁思忖了一会儿,道:“好像有这么一个家族,相传他们行事极为诡异、神秘,不过很不巧的是,这个家族遇上了天灾**,所有人都因此遭了殃,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
萧陌玉轻轻应了一声,看着他,道:“那么,楚公子可知这个家族姓什么?”
楚昀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听父辈们这么一时提起,才在心里留下了些许记忆。具体的,我还真不知晓。陌公子,你为何要提起这个?”
萧陌玉只是淡淡地叹息了一声,道:“楚公子,我不姓陌。陌玉虽然是我的名,但我的姓却是萧。萧姓在我国可不多见,除了这个神秘的家族本姓为萧,其他的恐怕就不再拥有这样的姓吧。”
楚昀鸿不由觉得有些吃惊,道:“虽然我不太知晓这个家族的事情,却也知道那次的天灾**将这个家族的一切毁灭得干干净净。萧公子忽然如此道出自己的身份,这着实让人意外。”
萧陌玉的脸上只是慢慢露出了笑容,道:“没什么好意外的。适才我运用千古秘术的方法,便是萧家所会的本领。这种异于常人的通灵之法,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办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学会的东西,必须只有萧家后人才可以和这些神灵们近距离接触、叩拜,完成最终的改命之法。”
楚昀鸿听了此话,内心的疑惑不禁更多了,道:“萧公子将这些告诉昀鸿,为的是什么?昀鸿并不明白。”
两人这番闲聊着,步伐却没有停,从长廊里走出,很快就到了楚家的花园,两人也不多迟疑,便在石桌前相对而坐,楚昀鸿将手里拎着的酒放在桌上,道:“怪我想得不周,没有带杯子来。”
萧陌玉掀开了酒坛上的封泥,只是闻着便是一阵心醉,道:“没有杯子,其实更好。小杯喝着,虽然雅致,却不痛快,还是大口大口地喝,才更带劲。”
楚昀鸿的兴致显然也很高,听他那么说,不禁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酒,本该就是这么喝的。”
他拿起了酒坛,便饮了一口,放下的那一刻却显得分外满足,道:“痛快,真是痛快。”
他将酒坛递给了萧陌玉,萧陌玉也丝毫不含糊,接过了酒坛,便饮了不少,放下的那一刻心里也是十分愉悦,道:“是啊,这种感觉真是难得。彻底放开自己的心,而不拘泥于那些烦恼之中,这种感觉已经距离我太久太久,我都快忘了,那究竟是什么了。”
楚昀鸿看着他如此惬意的神情,不禁笑道:“我也一样,看来我们不做知己,都挺难。虽然我们身处不同的环境,做的事情也各不相同,但难得的是,今日所想却出奇得相同。知己,该再饮了一回。”
萧陌玉听着这话,也不禁笑了起来,拿起手里的酒坛,道:“是该好好地饮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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