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要不要拆穿此人,克洛德露出责备之色:“木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位先生给你贴了一千你竟然还嫌少。”
他转头又和眼镜男攀谈起来,问他哪儿高就,兴趣爱好为何。眼镜男越说越起劲,什么老底全给抖了出来。
不知怎么,卢木林总觉克洛德虽似在责备她,而那双带着笑意的眼有那么一丝不寻常的暗流。
真正要倒霉的,绝非自己,反是这位眼镜男。
眼镜男一看克洛德对他来了兴趣,立马主动说要请他喝一杯。
克洛德:“你请客?”
眼镜男斩钉截铁道:“当然我请客!”
克洛德一听,面露得意之色,笑着把眼镜男往走廊深处推:“那真谢过这位大侠了,对了,阿林你一起来一杯?”
什么鬼阿林,怎么越叫越熟了,谁是你阿林,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卢木林想要提醒克洛德自重,一看他那张纯良无害,人面桃花的衣冠禽兽模样……竟瞬间不忍心喷他。
你厉害,你长得好看,你说了算。
卢木林几次动了脚尖想离开,微微一笑,摇头道:“不了,你们喝。”
克洛德本想再劝她一劝,但蓦地嗅到了卢木林小动作里那么点急迫,又勾了个“我明了的”的笑,晃晃悠悠挟着眼镜男走了。
卢木林目送完这两人,急得原地转了七八圈。
她急的当然不是克洛德约泰迪男喝酒这事,
而是——
快刀斩乱麻,她啪啪码字给大爹他们发了信息:【不好意思,今日腹痛如绞疑似吃坏肚子,酒我就不喝了,你们玩得尽兴,绝地求生见!】
落日:【不!森兄!你就算下半身截肢了也要爬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卢木林一看这句话,脑门上的汗毛悚然起立敬礼,来不及安抚南瓜军团的一片哭声,收起老年机,猫腰快步溜出白鹭。
“叮。”
电梯中走出一对人,是张熟面孔,一前一后而出。是凉平与申依瑾。
我了个大曹。
卢木林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光速转身。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仙魔妖鬼神齐聚白鹭?这波要出事。
她此刻根本不想节外生枝,先溜为敬。
不是申依瑾眼尖,是卢木林这身造型实在“无出其二”。申依瑾一看眼前这人是旧室友,非常敏感地产生质疑:“你怎么在这?怎么哪里都有你?”
这土包不是在红洞当服务生吗?
卢木林无暇回头,也不想回头。
申依瑾:“哦,我知道了,还在白鹭做兼职啊,真辛苦。”
做你个鬼兼职啊,在红洞兼职已经赚到裤兜爆裂,哪还需要来白鹭端酒盘子。任凭你去胡想吧,红洞公司保密游戏玩家身份,料你永远猜不到我是光头黑老汉。
卢木林一溜烟往安全通道冲。
刚一开门,脑子撞上一个胸膛,脚步一滑要跌下楼梯。
平板从怀中摔出!
卢木林单手紧紧抓了东西收回,另一只手病急乱投医,在滚下去前,跪着环住了某个滑溜的柱子。
不。
这不是滑溜的柱子,是西装裤。
时间静止了那么一会。
卢木林缓缓抬起眼,对上西装裤的主人——一张天天被讨论组意淫的脸。
南近泉。
嘤嘤嘤,千躲万躲,躲不过命运之手!
这种毫不做作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还不如见了面老实打个招呼!
次奥,她如此急切不赴重约悄悄溜走,就是怕遇上南近泉。
男人眉目震惊。他嘴上叼着烟,左手拿着块石头,右手扶梯,俯视抱着他腿的女子,身子完全僵硬住。
卢木林看清男子手上拿着的石头,瞳孔骤然一缩,求生欲很强地低下脑袋。
石头怎么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