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卫云翼却只是扫了那位置一眼,毫不感兴趣,反是径直走到王二面前,沈声叹了句:“你受苦了。”
那王二本以为自己要死在酷刑之下了,这下一见了卫云翼真是未语泪先流,一边呜咽地哭著一边嘴里模模糊糊地直念叨著一句:
“大、大人……不、不是俺……”
“我知道,你不必说了。”
卫云翼看了看他身上重叠层累的鞭伤,随即回头狠狠地瞪了“八字胡”一眼,那视线如一柄长剑带著千年寒冰的剑气直穿“八字胡”的身体,“八字胡”立刻嗓子里“哏儿”地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把他放下来。”
卫云翼冷冷地命道。
“快快!快放下来!”
“八字胡”赶紧冲狱卒们大喊,“胎记猪”和其他几个狱卒赶紧上前把王二胳膊上的绳子解开,王二立刻像个死人一样一下子瘫到了地上。
“这件事我知道不是他做的,你把他放了。”
卫云翼的声音依旧是不容反抗。
“呃……这个……下官实在不敢……”
“八字胡”拼命搓著双手,弓著後背,两片胡子一搓一搓地跳著,两只眼睛笑眯眯地转著,看起来更像老鼠了。
“为何?难道你真有什麽人证物证?”
“啊不不!那只是骗他招供的谎话……不是!是手段!是手段!只不过现在他可是本案最大的可疑之人,如果没有比他更可疑的人,或者没有证据证明绝对不是他,下官就是想放人……呵呵,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下官也得跟上面交差不是?还请大人体谅小人,体谅小人……”
看他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卫云翼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他心里也明白,若是没有办法证明王二无罪,便是换个明白判官来也还是一样不能放,於是心里思量了一下,跟“八字胡”交涉道:
“这件事我心里是有数的,你且把人照顾好了,不可再用刑罚。等我过几日自去把犯人抓来给你,到时候你再结案,可好?”
“八字胡”想了想,为难道:“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意帮您,这实在是上面逼得紧,叫下官今天必须让犯人认罪啊!如果您心里有数,那至少给下官个证明,证明这王二不是犯人,或者犯人另有其人,那下官也好有个理由跟上面拖一拖,您看是不是?”
“八字胡”这种小官属於典型的墙头草两头倒,这麽一会儿就已经完全倒戈到卫云翼这边,跟他合著夥儿商量怎麽拖时间。
卫云翼虽然看不惯他这种小人行径,但是毕竟此刻王二的性命要紧,也就顾不得许多,只对他说道:“那好,日落前我自会拿证据来与你,但是在此之前你要把人照顾好,叫大夫来给他治伤,不可再用刑罚。如果我晚上来时发现他再有新伤……”
“那下官把脑袋给您当球踢!嘿嘿~~”
“八字胡”立马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然後又一副谄媚的脸对著卫云翼笑起来,让他浑身好不自在。卫云翼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转身又去跟王二说了句:“好生照顾自己,我定会还你个清白。”王二感激得抓著他的手半天不放,卫云翼知道时间可贵,便放了他的手,转身同了春心两个出了恐怖的地牢,回到了风和日暖的凌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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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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