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家还没有要放自己进去的意思,欧阳璐随意在别墅转悠起来。之前虽也来过几次程家别墅,但大都因为公司事务,这么安静地在别墅里一个人欣赏,还是头一次。
透过别墅大大的落地窗,欧阳璐从外面看到了阳光洒满的董事长的卧室。他是半躺在床上的,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
欧阳璐看到了病床前董事长的儿子程其典,女儿程其语。她还看到了盛赞。
此刻,她所爱的盛赞,今天早上还在用半醒半睡的声音在电话里叫她“宝贝儿”的盛赞,正被董事长抓着一只手,和程其语的手放在了一起。
盛赞是顺从的。而且还和程其语交换了眼神。
欧阳璐的脚挪不开步子,她盯着那扇落地窗看着。看着盛赞和程其语的手握在一起,被董事长捂着,交代着什么。交代了好长时间啊,他俩的手一直都在一起。
欧阳璐听不到说什么,也读不懂唇语,但她心里清楚董事长在说什么。锦城集团谁都知道,盛赞是程董事长看上的上门女婿。身体垂暮,后辈的终身大事必须亲自授意。
盛赞之前不是拒绝的吗?他之前在自己面前是硬生生拒绝过程其语的。难道都是做给自己看的?
小时候老年人总说一句话,听着糙,但道理实在:“人背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
欧阳璐绕回去,对管家说:“我改天再来。请别告诉董事长我来过。”
怎么走出程家别墅的路这么长,半天都走不出去?怎么郊区的出租车这么难打,站了半天,走了那么多个路口,还是拦不到一个?怎么从来没有感觉齐港市有这么大,感觉出租车走了一个世纪才到家?
好冷,欧阳璐把自己扔在床上,裹紧了被子。这才刚刚入冬,怎么感觉像下过一场大雪并开始融化,而且所有的冷气都朝自己冲过来。
她浑身打着哆嗦。
欧阳璐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觉得世界这么冷。她那次还很有自信地跟盛赞说““我等了27年才等到你,我不怕任何女人对我感情的挑战。没有人能抢走我的男人。”
这辈子第一次后悔自己说过的话。这算不算是她自己人生的另一次失败?
昏昏沉沉的,水米未进,光线从正午到午后再逐渐变暗到窗口的树枝一点也看不见。
屋子黑黑的,安静,一点点声音都能惊到墙角的小生物。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把欧阳璐吓醒,她摸索了半天才接听,迷糊地放在耳边没有看是谁的来电。
“璐,你在哪?怎么一个消息也不回?”
是盛赞。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璐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眼泪,一定是幻觉。
盛赞继续追问:“你在哪?怎么不说话?”
“在家。”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哽咽。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