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是去年才装修完成的,不存在线路老化的情况,也不存在偷工减料的问题,侍者检查发现,吊灯突然掉落时由因为连接处的电管突然爆开,但电管爆开肯定会引起短路,餐厅的其他供电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也太奇怪了。”侍者懵了,这没道理呀。
经理担心沈嚣生气,先不管事故原因,跟他道了声歉,答应明天出一份事故报告给他。
沈嚣并不在意,说了句“没事”,带着原泽离开餐厅。
两人知道这不是意外,也与餐厅无关,是暗中的那双眼睛在针对他们。
有人快坐不住了。
回到酒店, 原泽问沈嚣路上有没有遇到其他事。
沈嚣摇头:“没有,他应该只是在针对你。”
“为了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吗?”
“也有可能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再破坏他的计划。”
原泽手撕变态的想法到达了顶峰,又想跟沈嚣打商量:“我们要不要换一个计划, 你不去星海斗兽场, 我们用其他的办法炸——”
“不行,创生柱在他手里, 我必须把祂拿回来。”沈嚣坚持。
“好吧。”原泽已经试探过很多次了, 但沈嚣的回答从没有变过。
“你在楼上和缪沙聊了什么?”
“聊他和其他人来星海的原因。”沈嚣脱下身上的外套, 坐到沙发上, 看着原泽,“你说的没错, 他们或多或少都对联邦有所失望。”
“我能理解,制度永远在不断完善,永远不会停止完善,我们只能竭力把失望率降到最低。”
“那你认为星海有存在必要吗?”沈嚣所说的星海不是被星盗控制的星海, 而是流放之地。
“最早来到这里的人, 是对联邦帝国制度有异议的人, 也是不被容纳的极少数, 成分混杂, 很多都具有反社会人格, 对当时的联邦和帝国来说, 他们是定时炸弹, 所以他们的离开其实是被准许的叛逃,只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 他们真的把没有资源的垃圾场发展成了一枚威胁更大的定时炸弹。”
“所以你倾向于销毁。”
“摧毁它是因为它影响到了联邦的安定,但不安定的因素是无法销毁的, 销毁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并且无法保证第二个会比第一个好对付,所以我倾向于解救人质,把他们逼回角落。”
“你不怕他们再次壮大吗?”
“比起担心他人来犯,不如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完善体质也包含在内。”原泽见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你是不是担心边境打起来会波及到黑窟。”
“嗯。”沈嚣在来到黑窟之前也认为这里是个穷凶极恶的地方,但是活在生活在这里的五年里,他发现这里的人无法用词汇概括,对那些自愿来到这里的人而言,黑窟是他们的家。
沈嚣想摧毁星盗,但并不想破坏他们的家。
“联邦作战不会波及到无辜的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解决矿星上的人质,而且——”原泽说,“黑窟的生命力比你想象中顽强,只要星盗不丧心病狂拉他们陪葬,这里最多也就是变回秩序之前的样子,几十年之后也许会诞生出新的秩序和领头羊。”
新的领头羊……沈嚣很难想象几十年之后的事情,比起新的领头羊,他还是更想好奇旧的领头羊。
“那最开始让星海从无序走向有序的人是那位一把手吗?”
原泽:“不清楚,那个时候联邦跟帝国打的火热,没有闲工夫管他们,后来边境几颗星球连续被攻占,大家才注意到这个趁火打劫的强盗,而那个时候星盗已经成立了。”
“你们跟星盗一把手接触过吗?”
“完全没有。”原泽回答干脆,“我们派出去的间谍有接触过沙顿,但即使是星盗内部都没有人见过那位一把手,恐怕只有那两个二把手知道他的身份。”
真奇怪,沈嚣无法想象一个人能把自己的踪迹清理得那么干净,他越发觉得这个神秘的一把手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一道留在计算机里的程序。
“但沙顿和华特为什么会听从一道程序的指令。”原泽认为这解释不通,“不管他是什么,星海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身份对战局而言并不关键。”
话是如此,沈嚣还是很好奇。
“比起这些,你的生死赛是不是快排好了?”原泽问起正事。
沈嚣这周的积分已经足够升上恒星九阶,再往上冲刺,就是躲不开的生死赛,前天经理亲自来酒店找了他,问他是否确认要进行生死赛。
沈嚣确认,告诉他越快越好。
但在他之前刚好有另一位星盗选手预约了生死赛,所以沈嚣只能排到下一周,这周空闲。
两人打算去楼下几层转转,看看边境出事对卡莎城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
次日,中午吃完饭后,沈嚣和原泽乘坐直梯,去往41层商业街。
斗兽场是卡莎城的招牌企业,斗兽场客流量减少,其他地方更是惨不忍睹,一条街望过去,几乎都是星盗,连清洁工都变得醒目了。
奥黛尔在一层有一条街,她最近过来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店铺都交给属下打理,沈嚣过去了一趟,发现不少东西都在做促销处理,顺手淘了不少东西。
“这些明天都带回去吗?”原泽手上挂了二三十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