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持本待留夏钰之与云扬多住几日,奈何云扬吉期在即,更牵挂留在国内的夏兰馨,生怕她为自己的归程无期而煎熬,便婉拒了云持夫妻二人的好意。
夏钰之与云扬择了日子拜祭过高丽老王的陵墓,便匆匆定下了归程。
临行前依然是家宴送行,为了叫云夫人放心自己在高丽皇宫的生活,云持特意将云扬领到李承浩专门为她建的花房,叫云扬瞧那满满一室的花草。
无数个排列整齐的粗陶花盆千姿百态,里头依然盛放着云持在家中喜爱的花草。尤其是一大盆满满的子持年华,搁在最上面的架子上,浓密的叶子从浅褐的荷叶形粗陶大盆中垂落,那样生机盎然。
“这无数的花盆、无数的花草全是他亲手打点,已然为我准备了多年。兄长回去好生说与父母双亲,便说子持已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请他们放心。”
云持轻轻拽落一片枯萎的叶子,又执起小壶喷水。她脸颊上荡起恬淡的笑意,少了些素日的清简婉约,却隐约透出上位者的气韵高华。
云持的寝宫、云持的衣饰、还有这特意为云持建造的花房,虽然添了些高丽的当地色彩,却有许多地方都秉承了西霞的习俗,还与姑苏云家有些相似。
这一切的一切,显然是李承浩特意为云扬保留。便是李承浩自己,也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话,每每与云持相处,两人之间毫无言语上的障碍。
用心良苦,足见对云持用情至深。
瞧着云持渐渐习惯了在高丽的生活,与李承浩又是翩蝶情深,云扬心下十分宽慰。他拍着云持的肩膀说道:“走得匆忙,本想着将你那盆子持年华带到高丽,又怕途中不会照应,便让它依旧留在了云起时你的旧居。等再过些时日,兰馨过了门,你这些花花草草便都会陪着她,仿佛又是你们聚在一处。”
云持得了李承浩的准信,又晓得如今两国情谊日深,归去并不是无期。
她梨涡浅漾间露出清甜的微笑,对着云扬娇憨地说道:“告诉兰馨,醉得意的风味骨节,我终究会回去尝一尝。”
早便准备了送与云扬成亲的贺礼,除却一对高大的鎏金嵌红宝掐丝珐琅双耳花瓶,其余大多是送给夏兰馨的衣裳首饰,如今正好交由云扬带回。
云扬瞅着堆了满炕的绸缎布匹,还有那几十个敞开的大大小上的锦盒,瞅着里头的珠光宝气,连脸都发绿:“我一介男儿,你要我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回京?”
云持亦是觉得不妥,却又忍不住轻笑出声,莞尔低叹道:“兄长若是不肯,也只好由承浩再泒人去一趟云家,正好替我在父母面前问安。”
一想到风仪高华的舅兄要带着衣裳首饰赶路,李承浩亦是忍俊不禁,轻轻点了点云持的额头:“偏是你古怪精灵。两位兄长如今轻舟简从,哪能带着这些东西出行?你喜欢未过门的嫂嫂,也不必这么排揎二兄。”
依旧是皇城外头送别,李承浩泒人一直将夏钰之与云扬送到了两国过境。
回到西霞,夏钰之顾不得回府,先匆匆入宫,将高丽的诚意转达给崇明帝。
待听到李承浩亲笔为大军改道,省下几十里的路程,崇明帝哈哈大笑,望着舆图上重新标注的路线露出澹然的笑容。
晓得云扬在此次出行中居功至伟,崇明帝又闻说他与夏兰馨婚期在即,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