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得苏暮寒的授意,要拉拢慕容薇身这的人,便适时向红豆抛出橄榄枝,经常送她些首饰珠宝,也曾刻意安排她做点事情。
要红豆帮着自己往那棵金桂树下送过几次信,她都做了暗迹,瞧瞧红豆是否忠心。红豆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即将消息适时传递出去,自己也遵着嘱托,并不打开信笺多看一字。
偶尔替流苏取回的东西,那上头苏暮寒做下的印迹宛然,也并没有私下开启的痕迹。一来二去,流苏便放心将红豆当做了自己的下线,今日接了苏暮寒的吩咐,自然要寻红豆与她一起下手。
要红豆附耳上来,流苏与她窃窃私语,听得红豆脸面突变,嘴唇都吓得苍白:“姐姐,这般害人的事情我可不会,若被公主发觉咱们想要嫁祸罗嬷嬷,可是要砍头的死罪。姐姐让我跑腿、偷听,都使得,独有这个我不敢做。”
“傻子,哪里需要你动手?也不掂一掂自己的份量。“流苏半嗔半怒,将红豆轻轻一推,顺势却褪下腕上一只金镶玉的镯子,抹上红豆的手腕。
红豆又惊又怕,水汪汪的眸子里含着泪光,怯怯问道:“姐姐是什么意思?”
流苏舒适地靠上背后的大迎枕,乌黑的发丝下来,带了些潋滟轻浮的美丽。她懒懒笑道:“罗嬷嬷做的花酪最是美味,连着几日不尝她的手艺,皇后娘娘那里难免念叨,只须你在大公主旁边进言,提一提她的孝心便成,余下的由我来做。”
如此到也容易,红豆松了一口气,语气将信将疑:“果真如此,到也方便。公主隔三差五便往御书房和凤鸾殿送些点心,如今桂花渐呈凋零,说动她送个桂花酪到也可行,只不知姐姐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个你不必管,只须瞧着罗嬷嬷亲自下厨,你便来告诉我就是”,影影绰绰的纱灯下,流苏美艳的脸庞带着狠厉,与平日大相径庭,瞧得红豆心里一凛,恭身答应道:“是,我记下了。”
早间流苏收到的荷包里,除却那张写有苏暮寒字迹的薄绢,还有几片小小的琼脂,只有拇指肚大小,像极了花酪洁白的色泽。
若是将琼脂混进花酪,一片足可使人毙命。那薄绢上头详细做了说明,只怕流苏不晓得危险,还曾多写了两句要她切记。
要红豆说动慕容薇去楚皇后那里尽尽孝心,自己再借机跟着慕容薇去送花酪,一路上总有机会将琼脂混进食盒。
淬了毒的东西送进凤鸾殿,就算毒不死楚皇后,罗嬷嬷也逃不了干系。想起往昔罗嬷嬷加诸自己身上的耻辱终于可报,流苏觉得扬眉吐气。
若老天垂怜,楚皇后真做了酪下之鬼,到那时西霞宫内一片混乱,两国使臣再大肆选渲染一番,便是苏暮寒的大事更近了一步。
依着苏暮寒本来的计划,本是要毒杀君妃娘娘,挑起两国的争斗,却被苏光复制止。苏光复提醒他,君妃娘娘本是苗人,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底细。
这些毒药既然出自苗疆,若被君妃娘娘侥幸识得,大事不成反而添乱,不若退而求其次,先取楚皇后的性命。
两人思之再三,才有了今日这个决定。由郭尚宫连话带东西一并传给流苏,命她挑选适合的时机下手。
红豆貌似认真地听着流苏的吩咐,自她房里出来,眼瞧着无人注意,悄悄折回慕容薇寝殿里,将这个阴谋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