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还要人!”王翦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倒也是。”
王贲转头继续看向泗水长街,“曹真那小子到底想干嘛?”
“都被人堵着门欺负了,他还能坐得住?”
话里话外,竟是对曹穆方才堵陆白那一幕视而不见。
“很公平不是么!”
王翦自然是能看出儿子的调侃,只不过如此好的一场秋雨,外面又是这么一出好戏,他也乐得陪陪儿子。
“您说得很有道理啊!”
“六境打六境,倒也不过分!”
儿子声音刚刚落下,父亲的声音又起。
“多少还是差点意思,毕竟年轻人身体好,力气大嘛。”
“啧啧,也是,您不说,我还看没看清,那年轻人还带帮手来的。”
“都怪这雨,一时不察,又下大了。”
“就是,这打架带镇场子的,让对面的怎么发挥么。”
随着王翦的话音落下,场面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青铜长枪被人赤手空拳打断,随后麻衣男子骑在曹毓身上,拳头高举。
“砰”的一声,拳头落下。
很血腥、很残暴!
因为一拳接着一拳!
于是这对父子也失去了聊下去的欲望。
很多人也失去了聊下去的欲望。
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就静静的看着曹穆被人一拳、一拳地砸死在泗水街头。
随后年轻人低头就着雨水将手里的鲜血洗刷了个干净,然后缓缓起身,接过身侧书童递过来的白布,擦干手上水迹。
斜身向东看去,目光看向遥远处的青州海畔。
“不管是谁,只要是六境,在下都欢迎!”
说着,男子抽出书童书箱中的大黑伞,带着书童向青州坊方向走去。
一道尾音从血肉模糊的曹穆头顶上方飘过。
“七境的话,劳驾找我家师兄!”
说话间,季布带着书童阿盛已经来到陆白家门前。
抬头看了看牌匾——陆府!
“吆喝,怪不得最得师傅喜欢。”
“好嘛,读书人向往的功名利禄占了个全!”
闻言,便是一直兴致缺缺的阿盛也不由抬头看向陆白的家宅。
兴致勃勃道:“前几日,收到秦爷的来信了。”
说着,阿盛眼里冒出了亮光。
“秦爷说,他给我在里面留了一间上好的东房,太阳照得那叫一个通透。”
“梆!”
季布没有看书童委屈的神色,“那你还不快上去敲门?”
阿盛看了看自家不断打寒碜的公子,瞬间醒悟过来。
接着一想到自己的东房,瞬间没了脾气,反生出一股子期冀,三步并两步,快步跑上前去。
“砰砰砰!”
厚重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雨夜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