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披甲的司马昭南,着一身霜色劲装武服,很好地勾勒出千锤百炼的肌肉线条。
宽肩长腿,猿臂蜂腰,白发!
雪白银枪,如一束月华,流动在手中。
立身于霜雪之城,风姿无双。
他的对面是象王最倚重之子——白无珹。
一身玉甲,面白英毅,如玉似剑,泰然自若。
两人相对,再无言语。
而后决斗开始!
一点雪白的亮芒于雪城之巅炸开。
与其说是枪尖,不如说是雪色落于九天的过程。
一切发生的明明快,但那个光点向四面八方无限延伸,炸入人海两军的视野中。
这过程是如此的清晰。
这是一种清晰、具体、直指生命尽头的快。
一如雪花,生命是如此短暂。
却绽尽芳华。
四野皆惊。
一枪竟能犀利如斯,周天之威如此势盛?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最高潮。
这样的一枪要怎么接?
而后白无珹抬头,玉色双眸静静对上司马昭南的视线。
本就惊艳的他,这一刻更是神采飞扬。
朦胧玉色清光凝成白翅玉象,绕其而舞。
白无珹如仙临凡,一时竟生出尘之意。
自是风流到叫人忽略五官。
谓然有歌声起。
其歌曰——
“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楼。”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此为“傲歌”神通。
神通为斗者所有,机缘所生,因人而不同。
心怀善则为善,趋恶近恶而为恶。
悬于地府或天府穹顶的神通种子,在斗者精心灌溉之下,逢心间异力,一朝花开,此后诞出神通。
一切俱是公平。
此间傲者,一者傲人,一者傲世。
白无珹已从凡俗自傲,褪为超然世外。
两族看客,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具体地看到,神通种子开花结果后的变化。
且神通有同,却因人而异。
在悠长的歌声之中。
一只清光凝聚的大手,压的雪风鼓荡,如天外探来,覆压于司马昭南头顶。
此为“仙人抚顶”,却不是授长生,而是断长生。
“傲歌”本为增幅武技威能的神通,随意一项玄级武技便可演化为地级武技。
精深者更是可化腐朽为神奇,生出不一样的变化。
而白无珹施展开来,直接以神通之光显化武技,向司马昭南碾来。
已经分不清哪是神通,哪是武技。
又或是二者本就互为一体,何至于分?
这一掌,盛且巨,若非霜雪擂城有特殊禁制,台内空间辽阔无际,恐怕根本容不下这仙人之手。
但这一手压下来,明明只在司马昭南头顶,却已经压了整座生死擂台。
宛若天倾,避无可避。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白无珹根本不在意司马昭南的那一枪,而是直接攻击司马昭南。
攻敌之必救,争胜机!
比神通、比战斗技巧、比肉身强度...
比什么都可能会输!
但唯独生死,不因族异,万物均等。
卞庄,定远军第一战神,除却曹毓以外,整个青州军明面上唯一的八境修士。
而司马昭南自十年前大雪城前被卞庄收为弟子。
第一届生死擂未出,第二届依旧未出。
十年霜雪砥砺,便是为得今朝!
周天境,他势压万豪。
白无珹自看到司马昭南的那一刻,便清晰地感受到其人之强。
更不必说一人一城是如此契合。
可那又如何,强者胜定?
更何况白无珹亦是世间第一流,司马昭南强,至多便是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