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生活里,应许逐渐习惯了分别。
或许是怕自己心软,顾青竹并没有再与应许联系,她只能从陆助理口中听说omega的近况。譬如,顾青竹最近突然开始联系心理医生,重拾起不知荒废了多久的心理疗程。即使再厌食,她也会强撑着吃下食物,比任何人都配合医生口中的种种要求。
【我问青竹,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说,她想活着,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
应许凝视着这行字,许久,才在严聆的问询声中收回目光。
怎么了?她问。
严聆有些意外的看她: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
自从与顾青竹见面后,应许便总会在休息时间注视屏幕,像是等待着谁的消息。即使大部分时间,她的期望都会落空,依旧乐此不疲的进行下一次等待。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多月,严聆认为自己有必要关心店员的身心健康,她单刀直入:你是和顾总吵架了吗?
手术的事很隐秘,应许不会说给旁人听:没有。
严聆看上去倒是有些遗憾:是吗?我还以为是顾总因为你和之前的朋友接触醋意大发
应许莞尔,如果真是这样,局面反而很好解决。
严聆走后,应许独自守店,落日余晖里,她漫不经心擦拭着桌柜,让它变得明净如洗。
如若没有陆助理的消息,这似乎就是应许最平常的一天。上班、等待、下班,继续等待。具体在等什么,应许说不清楚,但她希望顾青竹需要自己时,她能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但beta发来了消息,因为她转达的那些顾青竹的话,应许感到情绪也变得轻松,抬起脸时,才发现镜中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勾起了唇。
在意识到自己是个仿生人后,应许表现出的所有情绪,似乎都是有意为之。这是第一次,在她没有控制的情况下,露出一个笑。
她尚在怔然,门被从外推开,程筠自然道:你还在?刚好路过,来看看你。
女人领口的别针镶着钻石,着实和路过没有关系。
多年过去,程筠同样有些不清楚该怎样与应许相处,没等对方回应,便说出自己的来意:顾青竹手术的地址我知道了。
你想去见她吗?
应许一顿: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