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城营中差役拿起棍棒来,吆喝一声。
“打——
这里,管营牢头身边,立着一个人,六尺身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白净面皮,三绺髭髯;额头上缚着白手帕,身上穿着一领青纱上衣,把一条白绢搭膊络着手。
只见那人就在管营牢头耳边低语一阵。管营突然喊着。
“新到犯人炎虹,可曾在羁押路上,身患染疾而来?”
炎虹有说痴话,以此抵赖的话语出来。
“老子在路上,饭也吃得,酒也喝得,肉也吃得,水也喝得,路也走得……哪里是害过病的人啊!”
管营说。
“我看,这新犯途中病得不轻,如今高烧未退,已经烧糊涂了。看他面色不好,就此免过下马威杖刑吧!”
两边行刑的差役低声对炎虹说。
“哎呀,人家都在为你求情,你就不要逞能了。你快说有病。你没有看见这里有人救你了。你快说,就推路上染病就是了。”
炎虹不理,只是高声说。
“老子没有病,老子没有病。要打便打,啥子下马威杖刑棍棒,老子还没有尝过!”
“打,打,打,打了干净,老子不要免掉下马威杖刑,老子不要免掉下马威杖刑。如果寄下,这笔账,老子几时才能还清啊!”
两边看着的人都笑。
“哈哈哈哈——”
管营也笑。
“呵呵,看来新犯多半寒热病,病势不轻,不曾发汗,狂言胡说。不要听他的,暂且将他关入单身牢房。”
三四个军兵又带着炎虹依旧送入单身牢房。
众囚徒又来问。
“哎,莫不是有亲戚朋友送书信、好处给管营牢头了吧?怎么就免了那六十下马威杖刑了?”
炎虹说。
“没有,没有,我会送人情给他。参州我也有亲戚朋友,岂不是整个天下人,都是我的朋友亲戚了!”
“哈哈哈哈——”
众囚徒说。
“如果没有人情,没有亲戚朋友帮忙,就免下这顿下马威杖刑。我看,这不是的好事,必定要将你击毙杀了。”
炎虹说。
“哦,就因我冲撞他们,他们就要击毙杀了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众囚徒说。
“他们要结果,害你性命,那是很简单的事情。晚上给两碗泡馍米饭,送来给你吃了。吃饱后就将你带到地牢中,那里天人相隔,外面一点消息也不透露。”
“他们拿根绳索将你捆倒,到了晚上把两碗泡馍米饭来与你吃了,趁饱带你去地牢中,拿根绳索将你捆翻,用一床草席将你卷住,塞你七窍,将你头朝地,脚朝天,立在墙壁上,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果了你的性命。这叫做吊盆。用这种方式击毙杀了你,人不知鬼不觉的。你冤枉么?”
炎虹说。
“这样的死法,还有其他的死法没有?”
众囚徒说/
“再有一样,同样是把你捆了,用一个布袋,里面装满沙了,将沙袋压在你的身上,只要一个时辰,你就死了。这叫压布袋。”
炎虹又问。
“我看这两个私刑,算不上有啥厉害的地方,还有更厉害的私刑击毙杀了我么?”
众囚徒说。
“有啊!只怕这两件,你就害怕了,其他的牢城营中,因为没有钱财私通打点,没有亲戚朋友相帮,故而设置不晓事的囚犯,秘密将他杀了。”
这个时候,众囚徒正说着话,只见一个差役送来一个竹篮。问着。
“哪一个是新来的统军炎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