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她重新开始。
听他这么说,秦思政本还想反驳,但几度开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她剩下的日子也不能没有你。”
顾景明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狐疑地看向他:“剩下的?”
秦思政急忙改口道:“啊呸,我是说她以后的日子。”
见他没再纠缠,他暗暗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岔开了话题。
自上次咳出了血迹以后,谢婉感知到最近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情绪也随之变得异常不稳定。
她的心情很是沮丧,整天愁眉苦脸,做什么都是恹恹的。
陈嘉松还是老样子,听秦思政说他最近和一个刚出道的歌手暧昧不清。几周不见,她还拿这件事向他打趣,劝诫他少惹些风流债。
陈嘉松却无奈地耸了耸肩,大感冤枉:“这个秦思政,怎么到处讲我的坏话。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
他弯了弯唇角,却又兴致勃然地向她解释道:“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为了探听一点消息而已,你大可放心。”
谢婉一时语塞。
他热衷于八卦的这个积习,还真是死性未改。
说罢,陈嘉松幽幽地叹了口气:“顾景明还不肯放过你吗?我早就说过,你应该离开他。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到我那里去住,你可以尽情做你喜欢的事情,反正有我在,包吃包住,保证你无后顾之忧。”他似是说到了兴头上,随心所欲地畅想起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
谢婉却不为所动,偏过头说:“我知道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陈嘉松一怔,很快便又轻松地笑起来:“原来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不信?谢婉,我可是真心的。”
“不要再骗我了。”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讶异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张口欲解释些什么,却一时失语,哽住了。
“爸爸还在的时候……说喜欢我的人有很多。”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坚持:“我以为真心是不能随意交付的。最后才发现,其实有些人是没有真心的。”
“只是对他们不重要罢了。”
☆、45
要说过去谢婉给不少人留下的印象,除了高高在上、极为傲慢之外,大概还有便是心思极深、令人难以捉摸了。
就连谢流东也常常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比如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景明。
尽管谢流东对于顾景明还有不小的意见,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在生意场上,他的确是才华横溢,不可多得的领袖者。
顾景明的事业发展快得异乎想象,没过多久,恒安的市值已经远超大部分竞争对手了。这也大大出乎了谢流东的意料,他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果真不可小觑。甚至带他同去的宴会上也已经会有专程来与他结交的生意人了。
不少人都羡慕他能捡到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做下手,都想将他招致麾下,但谢流东却只是笑而不语。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留住他。这个年轻人骨子里太过高傲,是势必不会肯一直屈居人下的。
以后的打算他暂时还没想太多。最近他正为公司的债务问题大伤脑筋,又为自己生意上的事情烦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