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他的,婉婉。
往日的珍之重之都化作最尖刻的讽刺。他的眼中恨意滔天。
呵。我的,婉婉。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光是念着她的名字,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简直荒诞可笑。
他攥紧了手里的玻璃杯。
就在这时,不远处坐着的一个女孩忽然起身,穿过纷扰的人群向他走来,少顷便坐到了他的面前。
“要一起喝一杯吗?”她握着高脚杯的手指细长,衬得杯中的红酒颜色愈深。
顾景明却丝毫不关心她的身份,只叫来服务生又将手中的杯子倒满了。
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女孩索性浅尝了一口杯中的酒,眼睛一眨,口吻俏皮:“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
顾景明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对她视若无睹,手里的酒杯微微晃了几下,浮在其中的冰块荡漾着。
不料她却勾了勾唇角,并不气馁,反倒显示出十足的兴趣。她似乎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只凑近了,有意调侃道:“说起来,堂堂infinite总裁,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喝酒呀。和你那位情人闹矛盾了?”
他终于抬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不慌不忙地继续开口,声音有如柳絮般柔缓,却又充满了蛊惑:“忘了她吧。她根本不适合你。”
顾景明手中的动作一滞。
他忽然有些莫名的烦躁,又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无数次地想说服自己,不要再去理会那些前尘往事。可他也明白,掩埋那些伤痛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旧日时光封存在心里,迟早有一天还会卷土重来。
面前的女孩对他的沉默毫不顾虑,她的手里轻轻摇晃着已经见底的酒杯,眯着眼睛笑了,语气依然暧昧至极:“一个绅士这时候应该主动为我点一杯酒。”
顾景明淡淡瞟了她一眼,站起身走了。
他也不知道今晚为何会如此心烦意乱,从酒吧出来开车回家,整条路上都是从未有过的焦躁,这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镇定。
车开到了门前,家里的灯暗着。他这才觉得奇怪,按理说谢婉应该在家才对,难道她真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搬走了?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绪更加阴沉不定。几次敲门却没人应,他拿出钥匙开了门。
进屋后,他向四周扫视一圈,家里四下寂静无人,周遭一片黑暗。
顾景明皱了皱眉,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检查了几个房间,都没见到人之后,他隐约感到不太对劲,便向卧室走去。
谢婉此时躺在床上,朦胧中感觉到客厅的灯亮起来了,又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
房间的红木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她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发烧得不省人事,昏沉地察觉似乎有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脑中一直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难受,断断续续地哼唧了几声,却没人听得到。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当年顾景明差一点就死在医院里,而自己却只能不闻不问。她想,他一定不愿意再原谅自己了。自己原本竟还想要蒙混过关重新开始。原来他一直都在等,等她将过去的一切直白地告诉他。然而她却没有。她丢掉了顾景明最后赐予她的温柔。
可她依旧那么不切实际,总想着还会有挽回的余地。那是她最心爱的顾景明,是她在生命的最后选择的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