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才八点,我先带你去吃饭。”
谢婉的注意力完全被他手上的那块表吸引了。他手上戴着的不是过去她送给他的那只手表,而是一块她从未见过的。
她知道那应该是一对情侣表,不知道另外一只戴在谁的手上。正当她尚在百般猜测的时候,顾景明瞄了她一眼,已经缓缓开动了车子。
他没有告诉她要带她到哪里去吃饭,谢婉只得维系着车里略显沉闷的气氛,直到她看到他半开的抽屉里放着一包香烟,才终于十分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抽烟?”
顾景明余光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伸手将抽屉关上了,只是淡淡解释一句:“不是我的。”
那大概就是秦思政的了。谢婉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举止有些过于亲密,不由生出了一丝懊恼,很快便又沉默下来。
不过,没沉默多久,她便开始心猿意马:顾景明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烧鹅的味道,一直钻进她的鼻息中。
她感到舌尖又荡漾起烧鹅油而不腻的味道了。她下意识地习惯性舔了舔嘴唇,看来是秦思政的父母回国了。她不由得问道:“顾总,您吃过晚饭了?”
顾景明瞥了瞥她,眼神意味不明,随后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车座前的抽屉里还塞着一只烧鹅,大约味道有点大,让她察觉了。不过顾景明并不打算把这只烧鹅分享出去,只是任由谢婉虎视眈眈地觊觎了一路。
谢婉想到他已经吃过饭了,还专门带自己去吃晚饭,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况且自己也没带钱包,这样免不了又会欠下他的人情。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客气地开口道:“既然顾总您已经吃过饭了,就……”
话还没说完,车却已经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下了。顾景明解开安全带,打断了她:“我们到了,走吧。”
谢婉识趣地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乖乖地下了车。
顾景明带她来的这家酒店她以前从未来过。他们上了电梯,谢婉跟在顾景明身后,看他轻车熟路地迈着随意的步伐一路通往包厢。她注意到周围富丽堂皇的摆设,廊道上来往的尽是些穿着不凡的男人,由此可以窥见这里必定昂贵的菜价和高额的小费。不过,直到迎面碰见了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郎,又陆续听到包厢里传来的一阵阵隐约可辨的男女嬉笑声,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居然是半个声色场合。
她顿时有些犹疑,以前她和爸爸来过几次这种地方,那却绝非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好在那时候爸爸将她照应得很好,考虑到有她跟在身边,他们通常也只是来谈生意,吃顿饭就走,从未久留。
没想到顾景明竟带她来这种地方吃晚饭,她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忍不住伸手去拉走在前面的他的手臂。
迎面擦肩而过一个喝得七荤八素的醉汉,被女人架着踉跄而行。谢婉刚一伸手,他便不偏不倚地撞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左肩被猝不及防撞得生疼,手里的拐杖也在同时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顾景明听见响动回过头,眼疾手快地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摔倒在地上。
“死瘸子,看路!”醉汉东倒西歪地咒骂了一声,醉意朦胧地朝她斜睨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空气中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