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帮我洗了,恶心。”铁嘴在热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四肢渐渐舒展,除了脖子上还是扣著锁魂链,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不便,就自顾自地洗了起来。
阿四看他穿了新的囚服,看守的弟子也已经端来了粥。
看铁嘴已经比之前要好得多,阿四站起身来说道,“好好休息。这条命我也只能给你一半。”
铁嘴没有反应。
“因为另一半...在师父手里。”
铁嘴冷不防地把手里的热粥丢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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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八爷...flag啊flag立起来了啊这样不行
☆、九十三
阿四在望月门住了半个月,依然没有找到治好双手的眉目。他多次想要和二月红辞行,想到外头去寻找治疗之法,却次次被文锦和二月红央求著拦下来。
从初冬转入深冬之後,山上就冷得让阿四不停发抖。虽然他在塞外跑了几年生意,但那儿的气候和长沙又阴又冷的冬天也不能比,原本没有一点点感觉的手都仿佛骨髓被钻了一样疼。
尤其是已经支离破碎的右手,手骨完全没办法接上,看著伤口日益狰狞,他好几次都想要托人帮他给剁了,然而望月门内,他虽然受尽礼遇,却还是没人听他的。
在二月红的授意下,阿四在望月门内几乎没事可做,而阿四在门内也渐渐听到不少风传。诸如掌门终於把那家夥软禁了,外头都已经联络不到陈皮阿四,也说望月门终於把他这魔星收回去了。不管之前如何失利,这次总算是成了事。
师父是真的这样打算的吗?他旁敲侧击,师父只对他说,“你想要什麽时候下山,我不会决意阻拦。阻挡你脚步的,现在不是我的意志。”
冬梅又开了。今年的隆冬,山里下了小雪,地面冻得硬梆梆的,阿四厚重的大衣被雪淋了,更觉一双抬不起来的手跟冰块似的冷。
这个地方很熟悉,是他这次上山来之後竭力避开,却无论怎样也避不开的地方。半个多月前这里的尸体堆得像山一样高,散发著阵阵恶臭,弟子们处理了好些日子才清理过来,有些尸体因著铁嘴的阴阳术,还会微微挣扎颤动,把好些弟子都恶心吐了。
直到今天阿四才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这里和师父住的地方隔得很远,是望月门里一块最清净偏僻的地方,种满了梅树。阿四不喜欢花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天冷还是花香。
那个晚上充满了血腥,又黑暗,他完全没想到原来这地方本来是这麽美的。梅树林後是一片空旷的地方,这是那夜他失去意识的地方,孤零零地立著一个石碑,上面的字十分工整有力,笔锋浑厚,是阿四熟悉的笔迹。
师父的字和外表不大像。
石碑上流满了雪水,又没有堆起来,在整齐圆滑的两侧都挂上了稀稀疏疏的冰渣。据说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