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入城的路也不算崎岖,二月红走了大半日,正好也赶上了关城门之前的时间。
他并未先找地方安定下来,倒是找上了驿站。不过此处也已经没多少人,只有两个车夫,守著一匹老马,一边嚼著西域独有的烟草,一边用方言交谈著。
两名车夫一个是汉人模样,一个是西域之人。此处已经出了关门,但是好歹也是个汉人风格的镇子,流放在外的中原罪犯,有些在这里留下了子嗣,令这里也留存了不少汉人。
“两位大哥,在下想请问点事情,可否借地方说句话?”说罢,喉间一阵痒意,二月红以袖掩口,咳了起来。
二月红苍白的脸咳得粉红,虽然消瘦却也美貌不减,笑起来还有著几分病美人的味道。袖子虽破落不堪,举止却还是充满了格格不入的优雅。
这里的人很少见到这麽矫情的人,西域面孔的车夫恶心得转过了眼,“大男人长的什麽面貌,有伤风化。”
汉人的车夫拍了那人一下,笑道,“这位爷要雇车吗?现在已经收市了,明日再来可以不?您说一声去哪儿,我安排好时间。”
二月红道,“其实...我是想要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他伪装成要来讨伐陈皮阿四,却被大部队丢了,连东西也被抢了的菜鸟公子。据他所说的话,他是要找寻陈皮阿四的消息,好回到他们中原人的队伍去。
车夫点头道,“那陈皮阿四我是不晓得,不过你要找中原人,我也见过,陆续地也有找咱们当地人带路的,就向著往西那边出发了。”
二月红感谢地给了他一枚银钱,说道,“多谢兄弟,今夜我便在这驿站的旁边留宿,明日一早来寻你。”
入了夜,二月红也准备停当。此时他在客栈闭目打坐,想要在决胜之前恢复些许功力。此时,门外敲门声。
竟是连脚步声也不能听见了,二月红收了功,问道,“是哪位?”
门外人回答,“是我,红二爷,情况有变,请你随我下来好吗?”
二月红有些疑惑,被车夫带入了驿站後头的马房。这里视野开阔,月光照耀下来,几乎看不到大块的阴影。二月红问道,“大兄弟,有什麽事情吗?”
车夫点头,擦了擦鼻子道,“那什麽,红二爷,您要酒不?”
“什麽?”半夜来找他,这是什麽意思...二月红皱了皱眉。
车夫丢下一袋酒道,“今晚是你在这世上最後一夜了,我也不折腾你,喝完这口酒,我带你去见你一直想见的人。”
二月红闻言,心里叫了一声,面上还是镇定自若,他道,“我想见的人不多啊。”
“我保证,这人你一定很想见。”车夫见他喝了酒,将马鞭束在腰间,又说,“红二爷,您这是品酒呢?就这麽点糙米酒您要喝多久...”
车夫并不是一瞬间变得安静的。
从被撕裂得参差不齐的脖子,喷出来的是温热的,甚至是滚烫的深红液体,瓢泼一样,一股股喷在坐在地上的二月红的脸上。
“啊...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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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