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铁嘴遇上,其实太过巧合。他送给二月红的那八卦镜,後来在大火之中烧坏了,上面的精致花纹都被炭灰塞满,二月红自然是不会捡的,阿四荒郊野外地抱著文锦,过了许久,才遇上给他八卦镜的那个小鬼,也就是齐铁嘴。
见他抱著个女婴,齐铁嘴还以为认错人了。阿四当时年轻得紧,又容易长,当然认不出,只是阿四身上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的阴气,让齐铁嘴注意了一番。
阿四倒是认得他,让齐铁嘴自己上山去把八卦镜捡了,又听齐铁嘴说了一番他的境况,才留下了铁嘴一条小命。
齐铁嘴非常照顾他,里里外外都为他忙活。阿四当时还是寂寂无名闯江湖的少年,靠的都是偷抢,渐渐地他的武功出了名堂,才有人付钱求他杀人,如此一来二去,阿四的钱也渐渐多了,就做起了高利贷的生意,也随著杀人买卖做大,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在各地有了他的手下,也在浙江有了自己落脚的宅子。
虽然如此,他却好些时日都不回去。这大半年他都在西北跋涉,和那里的蛮子打交道。他是汉人,自然没多少人和他相与,可是阿四装起善人,却十分在行,和那边的人做了许久生意,那头的势力就做了起来,那里无人不知陈皮阿四是黑道的头子。
只是在中原,他在黑道上依然是个二流年轻的小辈,还有许多等著他去放手做,而文锦,还有他这身体的秘密,也隐隐然成为了一种弱点。
“文锦...”
他做了个梦,惊了醒来,床头有人看著他。一灯如豆,灰灰暗暗的,齐铁嘴的眸子特别的明亮。
“你在这做什麽。”阿四披了外衣,坐了起来,让齐铁嘴也坐上床。
其他三个少年都已经被他赶走了,只剩时清睡在他身边。齐铁嘴见了,也不多说,只是乖乖坐著,“我来看看四爷睡得好不好,给您加床被子。”齐铁嘴的声音很轻,腰间的八卦镜反射了烛光,让阿四觉得有些刺眼。
“半夜三更的,来我的房间一声不吭站在床头,你以为我信你?”阿四给时清盖好了被子,让时清谁在里头道,“如果不是知道是你,我早就一掌劈了过去。”
齐铁嘴却坐在床上不止,还脱了鞋袜和外衣,把阿四挤在床中间,捉著阿四的手道,“我打听到武林大会的事情,恐怕这次要不妙了,四爷。”
阿四任他抓著的手越来越不规矩,说道,“说说。”
齐铁嘴摸到他的腰了才一把抱住,撒娇一样窝在阿四怀里,说道,“我知道四爷让我别去打听,可是长沙城的人都爱说,我出去想去庙会买些吃的,就听到有人说了,之前怕你说我听些不该听的,不敢告诉你,只是烦得我睡不著,便来寻你。”
他少年的气息软软柔柔地,扑在自己面上,十分清爽,阿四也不跟他计较偷偷出去买吃的这些小事,只是抱了抱他,让他在自己怀里坐好。“你听了什麽消息,快说我听。”
齐铁嘴看著他没有表情的脸,眼珠子缓缓转了转,抓著他的衣衫淡淡说道,“我听说,明日武林大会就要开了,那个,望月门的掌门已经下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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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在摇晃的烛光之中,齐铁嘴看不清阿四的表情。
“那又如何,一群不成气候的武林人而已,与我无关。”阿四睡在床中央,被齐铁嘴不断挤进去,淡淡道,“望月门也罢,武林大会也罢,我们此行只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