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彬只得缩回手又退后一步,再次打量整个铺面。
试想一下,所谓杂货店,自然都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用品。小至针线耳掏,最贵也不过几条香烟,货品花样众多,偏偏摆放又很随意,因而显得杂乱不堪。
这些货柜也显得很陈旧,看起来足足有二三十个年头了罢……
刚才他打听住址之时,那位大婶好象说,方家是搬来此地不久。
这条老街如此陈旧,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大概都搬出去住了。一般来说,会搬到此地居住的,大多是外地来的打工者,或是附近读书的学生,因为房租便宜的缘故。那么原本是本地居民的方家人为什么会搬到这么偏僻而又陈旧的地方?
黄彬想了几种可能性,但又转念暗忖,这些疑问跟他毫无关系,他何必在这里想破脑袋。
他的视线转回到方然的父母身上,此时这二老已经从惊慌中镇定下来。
“你是阿然的朋友,你叫——”
“我叫黄彬……你们这就随我去医院罢。”
“好好,等一下,我们先换件衣服。”
黄彬耐着性子等待着,站在这狭小的铺子里,他只觉浑身汗潺潺的,极不舒服。
他大概这辈子不想也更不可能再踏足这样的地方了罢。
在去医院的路上,却再次上演挑战黄彬耐性极限的事件。
“阿然真的没事?医生真的说他渡过危险期?”
“应该是罢,你们放心,只是骨折,没有生命危险的。”诸如此类的对话,反反复复已经好几遍了。
显然方然的父母也听出黄彬话语间的不耐,他们口气一转,便开始大骂现在开汽车的人,落数着种种的不是,并且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当然包括正在开车的黄彬在内。
“那肇事司机还在医院罢?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啊。”
“……”黄彬眉头紧蹙,先前他脑子一片混乱,哪里还想得到事故的肇事人。“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说的含蓄。
“什么?!”后车座齐声惊叫,吓得黄彬险些失控,差点造成另一桩血腥车祸。
既然到达了医院,黄彬看方然的爸妈现都已经到场了,好人他就做到这里为止。至于手术和住院的那一万块押金,现在也不便提起,只是说要回家休息了。
见黄彬提出要离开,方母让老伴留在病床边照顾儿子,自己跟着黄彬出了病房。
“你老实说罢,是不是你将我们家阿然给撞了的,你就是那个肇事司机!”
黄彬觉得自己在商场上打拼学习来的冷静正逐渐的崩溃,他难以致信道:“你说什么?我是肇事司机?若不是医院打电话来,我会这样通宵奔忙?”
他妈的,做什么好人!难怪报纸上登着许多诸如此类的新闻,果真好人难为。
“医院为什么谁都不打,就偏偏打给你?你若真是我家阿然的朋友,昨晚就该通知我们了,你何必担风险签那个什么什么书?”
“……我跟方然只是普通朋友,他住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了。医院打给……我,是因为他身上刚好有我的名片。”黄彬不想扯出罗自新,他怕越扯越麻烦。
“既然是普通朋友,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名片?”
无力感再上袭上来,黄彬长叹,他现在极需一张床,而不是一个强壮的大婶对他进行审讯式的疲劳轰炸。
“我们是在酒吧刚认识的,因为认识不久,所以不大熟。”
“是么?不太熟?不太熟你今天早上怎么找上门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