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以前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大不一样了,尤其是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久到好像又过了好几年。
安诺对他隐瞒,对他抗拒,甚至利用,和语出伤人,不止一次的想要跟他划清界限,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让。
言肆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却也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自己,从容淡然的跟另一个男人度过下半生,自己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他试着在低头,虽然说只是在喝酒之后,可是那天感受到她在自己身边坐着的时候,意识比什么时候都清醒,借着醉意让她留下来,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至少那一刻,他的意识是清楚的。
但是好像无济于事,她依旧忽远忽近,时冷时热,让人捉摸不透。
高高在上的言肆,什么时候让人如此对待过?
而今天,她安静的坐在一旁,任由自己给她冰敷的时候,言肆心里一动,到嘴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她却当做没有听见。
男人的自尊像是被践踏了一样,恼怒的站起了身,不再去看她。
安诺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渐渐走入拐角,嘴角的笑意嘲讽。
这样就觉得男人的自尊心受打击了,那她以前的自尊,也太不值钱了。
言肆出来的时候,安诺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了。
反正这里她的东西也没有扔,随便挑一双平底鞋出来穿着也是可以回家的。
言肆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干什么!?”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烟味,安诺皱了皱鼻子,瘸着一只脚转过身来看着他,“回家啊。”
那不然呢,留在这里吗?
言肆的眼底冰冷,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无辜又平静的女人,冷哼了一声,又重新把她抱了回去。
他只是去房间里抽了根烟而已,以前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而且那个时候,也并不喜欢抽烟,但是现在,大概是习惯了。
在烦躁或是寂寞的时候,用烟来麻痹一下自己,跟酒一样。
言肆坐在了沙发上,而安诺,坐在了他的腿上,还被他禁锢着不能动。
安诺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和隐忍,就连下颌都紧绷着。
“在一起。”言肆的语气有些生硬,顿了顿,还是问她,“可不可以?”
他没有低头看她,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空气,手指却无意识的收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
言肆现在不想再去问那些过往与未来,只想把眼前的抓住。
作为一个商人,他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决定,是看不到未来的发展和前途的,但是在感情里,却又没有办法看到未来,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未来。
比起总是要去追问她原因,他现在更想要两个人在一起。
像容绍和向晚那样。
安诺弯了弯眼睛,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忽然勾起一个笑容,“好。”
她不想跟言肆一样,与其吊着不放,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抽筋剥骨才是最疼的,而抽筋剥骨后,独自陷入黑暗,才是最绝望的。
耳边女人甜美的声音,像是幻觉,让言肆一怔,险些没有回过神来,一双黑眸带着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她,剑眉也拧了起来。
安诺窝在他的怀里挑了挑眉,扬起嘴角却没有说话。
“你说什么?”他有些迟疑,声音沙哑的开口。
安诺笑了起来,“我说好。”
言肆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嘴角却又控制不住的上扬,眼里倒映着的都是她。
也是在这一瞬间,言肆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喜悦和激动。
单单一个‘好’字,她的嗓音轻柔而又清脆,让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想安诺的态度如何,转变多大,而是紧紧的拥住了她。
安诺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一点点的加快,红唇微扬,“那……”
刚刚开口,言肆就突然低头吻了下来,将她未说完的话语堵了回去,带着狂风暴雨一般的气势,强硬的拉着她沉沦。
容绍说他只有在安安面前才像个正常的男人,有着对待外人不一样的表情,和欲望。
所以他也开始不满足于这个吻,可能是被那个好字冲昏了头脑,竟然忘记了她刚刚崴了脚,薄唇滑向了安诺精致的锁骨,手也从腰间探了进去,触到了细腻的肌肤。
安诺蓦然睁开了眼,猛地按住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迷离的双眼也很快恢复了清明。
“等下送我回去。”
突然被制止的言肆不悦的抬起了头,拧着眉睁开了眼,黑眸里带着情欲的味道,却又因为她这句话,有些愠怒。
所以,她又是在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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