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石锵终于出手了,她咯哒一声撂下茶盏:“现在是哭的时候吗?”罗纯一愣,哭声跟冻住了一般。
“阿礼是怎么去的?”石锵沉声问道。
“虽然很荒诞,但这确实是个意外。”半夜噎死,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不是被谋害?”
“不是。”
石锵默然不语,罗纯看看她又看看我,怯生生的,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就剩下你的问题了。你打算怎么做?”石锵看向我。
我要怎么做,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一时被石锵问倒了。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死我是绝对不想再死一次的,可问题是,我该怎么活?于是我虚心向石锵请教:“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听了我的问话,石锵深深看我一眼,随后我终于透过原身记忆以外的东西,深刻了解了如今所处的环境。
和我印象中的一样,大殷是个幅员辽阔成民族成分复杂的国家。这个国家大概是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经济繁荣,文明发达,万国来朝,有几分类似李唐王朝。换而言之,即使皇帝是个甩手掌柜的,一时半会的也出不了什么岔子。石锵是这么对我说的:“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只要你老老老实实演好这个皇帝,就不会有什么太要紧的事轮得到你去处理。我想你也只是个普通人,既然如此,就切记不要做违背身份的事,皇帝不比其他,稍有差池,为害的将是整个天下,你切莫不以为意!”
我自然应和,毕竟我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遂认真表示会按照吩咐办事。当然,我也提出了了我关注的问题:“整个皇位,别是终身制的吧?”
“何意?”石锵问。
“正如你所说,我本就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我也做不来皇帝。假的毕竟是假的,时间久了总会露馅。真等到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时间一到,我便把皇帝的位置让出来,你觉得如何?”我算盘打的很好。反正我下头还一个王弟,最长三年,我把这个位子禅让给他,自己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对于我的提议,石锵没有立即回答。她垂眸沉思片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你只要记着别露馅,其他的,我同丽妃自会配合你。”说罢看向罗纯,罗纯点头如捣蒜。见状,我不好多问,但毕竟是松了口气,好歹是过了一关,我感觉一身都松快了许多,自此也不再刻意端着演着了。。
在小小的波折之后,日子变得风平浪静,在我的全力适应下,对迈个台阶都有人搀扶着的养尊处优的生活,有了基本的抗性。日升月落,云卷云舒,当我再次在早朝之上听到南方,灾民之类的字眼时才恍然发现,原来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而此时,场景是如此的熟悉,愤怒的三朝元老,窃窃私语的满朝文武,还有一个置身状况外的我。
“陛下又在神游天外了?”张丞相不阴不阳的讥讽。
“到不至于,只是又没有听明白丞相你的上奏罢了,可否请丞相为朕再重复一遍?”我真不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只是对上张丞相满脸的讥讽,很难抑制住冲动。这样明目张胆和皇帝不对付的丞相是怎么做到官场长青的?难道不会被愤怒的皇帝一巴掌拍死?还是说,他只对我,或着说是原身这么刻薄?
这会我意外的没有激怒|张丞相,他居然十分配合的讲说过的话次重复一遍:“南地泾云两州的灾情已经得到控制,灾民安抚和灾后重建也已经提上日程,只是二州刺史联名上报,指明朝廷赈灾款项不足以应对灾情,请求增补赈灾款,陛下,您以为何?”
听完张丞相的叙述,我略有惊奇,怎么还要向我问政?朝臣们一贯的表现不都是先斩后奏吗?我不就是个摆设吗?
“你们方才一直在为此事争论不休,甚至还未能争出个结果?”我提高了音调问。
张丞相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敏锐的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