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扩大,想要平息至少也花费七八个月的时间,若无意外,再回来怕又是一年盛夏,到时候顾青竹已经及笄,等赵家真换了更贴合日子,便不好收场了。
顾青竹当然清楚,郑重的点头,她也是这般打算的:“不用非等你回来,明年春天我就和赵公子商量。”
沈昙顿了顿,扯着嘴角道:“他如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说不动他。”
她哑然,赵怀信一副随你折腾的态度,的确让人心中没底儿。
“那我先试着说说?”顾青竹询问般的望着他。
沈昙无奈的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我若说不行,你会不会又怪我帮你做主了?”
顾青竹扭了扭身子,蹙了眉瞪着他:“你怎么小肚鸡肠的,吵一次就记着仇。”
外头传来阵喧闹声,沈昙往窗外扭头看了一眼,笑道:“都是你的理,行了,说我半天,我也得嘱咐你几句,乖乖记住。”
这是顾明卓他们从海纳堂放课了,平江府几个小的也跟着听,平素两三人,如今是七八个哥儿聚在一起学习。
快到晚膳的时辰,沈昙大概也要走了,顾青竹忍不住挺直了脊梁,离别的慌乱瞬间原封不动的附在身上,她张了张嘴:“你说罢。”
“少出门,反正冬天外头也没地方可去。”沈昙看出她的情绪变化,暗暗叹了口气,又探过身子亲了她,低声继续说,“留意六公主、瑞和县主,我吩咐了家里的书童,每隔两三日来百川居整理书籍,有信的话他会递给你丫鬟,当然,任何时候有需要办的大小事,都可差他去做。”
顾青竹嗯了声:“好。”
沈昙又道:“方才我去见过顾大人,有些话和他说过了,还要稍微提醒下你,太子和三皇子那边,不要搀进去,过年女眷往来得多,行事小心。”
他说话从来都是有的放矢,虽然顾青竹没明白透,但还是记牢了,待颂安在外面提醒时辰,沈昙整理了衣袍,又转身把她抱住两息,笑着踏出门去。
远处朦朦胧胧的看见一排光亮,顾青竹抬眼,发现廊檐的灯笼都点上了,院中落着薄薄一层雪沫子。
竟是初雪。
沈昙往前走了几步,出了房檐,头顶立刻飘上了雪花:“记得去年便是差不多的时候,在南屏山的庙中见得你,转眼一年了。”
顾青竹鼻尖酸涩,仍旧硬撑着展出个笑容:“当时可是佘了你一顿饭呢。”
沈昙走时扬眉笑的意气风发,那瞬间,几乎和初遇时,拿着酒葫芦天人之姿般的笑意重合了,没有再说其他话,大步走进了风雪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圆满一年了,让我们坐上时间的飞车。
沈昙:(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