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瞬间明白过来,反恨恨出手锤在他肩头,笑骂道:“尽是你先前荒唐事儿太多,让我也跟着魔障了,成了,这两日你勤快点招待客人,其他事情为娘安排着去办,先和顾家大夫人见上一面。”
赵怀信和田氏又说了些杂事,到琼台时,圆月正高悬树梢。
“公子。”红豆在门前立着迎了他,笑一笑道:“要摆些酒菜么?”
赵怀信懒懒摆了手,换罢袍子,朝窗外瞧了眼,对红豆吩咐道:“叫凤九过来。”
凤九自浊河岸送董媛之后,又按例去城中几家赵怀信名下的商铺查看一遍,刚到没半柱香的时候,接到信儿风尘仆仆的进了来,脚上黑靴还沾着河边的干泥:“主子,凤九在。”
“辛苦你了。”赵怀信站在书案前,也未坐下,拎起笔在纸唰唰的写起信来,看似随意的问道:“今日可顺利?”
这就在说董夫人了。
“回主子,一切顺当。”凤九心下将琐碎之事归拢一遍,细细禀了情况:“按董夫人定的路线安排好各处接待,均是可靠忠心的,想来不会出差池,另外,小的自作主张,又添了两个身手好的人暗中追随,保证董夫人安全无虞。”
赵怀信颔首,并没对他自作主张有什么不满:“其他的。”
“已经通知下去让店里准备好上半年的帐,过几天派人上门再取。”凤九说完生意上的事儿,微微抬首看着赵怀信,顿了顿继续道:“今日送董夫人途中,在码头倒是碰见了顾七小姐。”
他深谙董媛路数,那些心思不用动脑子就能猜的到,凤九说出口的也就几个字,心内已经联想出一大串了,若有似无的弯弯嘴角:“然后呢,七姑娘作何反映?”
凤九见他没追问董夫人说的什么,反倒直接问顾小姐,随即把先前腹稿的那套说辞换掉,回忆着顾青竹当时样子说道:“顾七小姐安静听着,最后说了两句送别话,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离得远,也许会有漏听的。”
他与董媛交往,说到底,仍亏欠了她,即使以后陪伴不了,也要保她一偶安生立命之所,故而这次无论董媛对顾青竹讲出何种话,他称不上高兴,也算不得恼怒。
“倒是符合她性子。”赵怀信听罢,嘴角勾起一道弧线:“你先下去,明日清晨随我出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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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将至,宫里头按着祖宗规矩,筹备着各种吃食和祭祀物件,各殿组织宫女扫洒,隔一日还要再掸去桌上的浮灰,春季里发枝的矮木蹿的老高,为着好看,还专程找了个日子,请来宫外的园艺师傅挨个修剪过。
正是团圆节,圣人心内对六公主的气恼再多也消了泰半,思索几日,和皇后商议着先把李珠接回宫,待端午后头,再行商议去留。
皇后约莫着圣人心硬不下来,可假如她开口让李珠在外面,又好似容不得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