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此时的样子如黑放在外面,真会有不少年轻的书生和官员会热血沸腾,恨不得此时仗义为社稷正道去死。
不过在这偏殿之中,这等作派也就是万历皇帝会迷惑下了,不管是太监还是大臣,各个神色漠然的看着。
万历皇帝也仅仅愣了下而已,随即看向王通,他的态度用意王通自然也是明白,王通转过头开口问道:
“严大人,禁军、蓟镇军、大同军出征北疆,随时都有战死的可能,他们这等举动,是心怀叵测,还是要做大逆之事?”
严清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你这样的奸邪小人为求自家的功业,不惜陷大明于危急境地,那些将士若战死,也是你个人野心的牺牲,你冒险成功只怕那些将士被你收买,成了供你驱策的鹰犬,成了你的帮凶。”
这样的言语,让王通瞬时间热血上头,如果不是在殿堂之上,王通上前动手的心思都有,他深吸了口气,开口肃声说道:
“王某率军出塞三次,宣府张家口堡外,古北口外,加上这次大同杀虎口外,前两次都是斩过两千,堂堂正正的大胜,朝廷下旨褒奖,这次北疆攻打归化城灭俺答部,斩杀敌近五万,我军死伤不过三千,几次出战都有大胜,代价这般少却有这样的战果,即便王某不说,知兵者也能看出王某所做是成竹在胸,极有把握,怎么能说是冒险,怎么能说是陷大明于险地。……
数次大胜,说明王通有胜利的能力,而极少的伤亡换来这般辉煌的战果,说明此战斗不是冒险和侥幸,是有所谋划。
严清冷冷的瞥了王通一眼,只是开口说道:
“巧言令色,奸邪小人!”
王通摇摇头,开口又是说道:
“严大人你说为害社稷,王某与北征大军打破归化城,灭掉了大明北疆百年来之大患,大明边镇,近一半会有太平,再者归化城周围的膏腴田地怎么算,缴获的金银怎么算,出杀虎口到归化城甚至到河套,这一战为陛下开拓了多少疆土,难道这也是在为祸社稷吗?”
王通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扬声质问道:
“陛下的忠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和教虏奋战,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为了这大明边镇的太平,还不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严尚书你居于太平之地,庙堂之上,不见刀兵,不见铁血,轻飘飘的说几句,就要将这些将士的功劳一并抹杀吗!!?”
“老夫没必要和你这等小儿解释什么,老夫所做,自有世间评说公道!”
“你说公道!!大军军纪森严,得胜归来,京中你的徒子徒孙却在造谣生事,说什么军纪败坏,杀戮百姓,若这大军被你的胡言乱语激起怒气,真要是生乱酿成大祸,这责任如何算,难不成严尚书你会说这本就是他们狼子野心吗?”
王通又是厉声质问,万历皇帝听的很用心,没等严清说话,王通开口又是说道:
“造谣诬蔑有功官兵,又煽动书生士子围攻锦衣卫衙门,陛下,严清所作所为诡谪莫测,包藏祸心,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可看他作为,却是处处祸害这大明江山社稷,陛下,吏部尚书掌官员升迁甄选,这等要害位置放在这等人手丰必有祸事,臣请陛下处断!!”
“荒唐!!老夫所做为国为民,无傀于心!你这小儿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公道王法吗?”
“将士们浴血奋战为陛下开疆拓土,怎么就是不合公道王法!!?”
“你这头上生角的小人,大明制度,当时以士大夫治天下,你这样的武夫,以奇技淫巧取悦圣上,又以军功得进身之阶,败坏这祖宗制度……”
王通所说的都是真凭实据,严清说的却是空泛的大道理,其中原因就连万历皇帝都是心中有数,文武争权,王通立下大功被人猜忌。
按照官场上的习惯,王通立下大功之后,会谨慎小心,更加低调,面对这样的诬蔑谣言,应该私下里诉苦,表面上却笑颜以对,却没想到王通的反击这般凌厉直接,或者说这般的简单粗暴。
不跟你讲什么官场道理,不跟你讲什么规矩,你让人造谣,我就抓造谣的人,你让人围攻衙门,我就抓围攻的人,然后朝堂上还要将这件事说个分明。
严清也是涛滔不绝,但听起来却没什么说服力了,他说了几句,就被万历皇帝冷冷的打断:
“严清,联的疆土扩大,联有了这等功业,你不高兴吗?”
万历皇帝这一句话,偏殿中立刻安静下来,严清为张四维一党的领,刚才只经有人要上前帮严清说话,可万历皇帝这冷冷一句话,让整个殿堂之中立刻知道了风向。
万历皇帝用手指敲打着王通呈送的案卷,开口又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