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抑制,她扑上去要去捶打廖介川。郝平方想挡住她,被沈绣狠狠推开。
“别再闹了,”高宸伸手抱住她,低声说,“晓风还在这里。她有意识的。”
李金阳走过来劝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争执也没有用。减药之后,晓风的病情也一直控制得很好。那些警察咬定说是晓风开车撞的人,晓风一直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当时那样做,肯定是受了很大精神刺激。当时廖先生根本不在场,这与他没有关系的。”
沈绣仍旧很生气,“怎么没有关系?是他没有照顾好晓风。”
郝平方听得一头雾水,急忙问道:“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什么病?晓风姐到底怎么了?”
高宸和沈绣没有出声。
良久,李金阳才慢慢吐出两个字:“癫痫。”
“高宸说,晓风是在国外出的车祸,脑部受了些外伤,大概有四五年病史了。晓风一直很配合治疗,今年夏天我才让她开始减药。她曾经笑着说这个病发作起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太难看,所以就一直瞒着……大家都以为我和晓风是朋友,抹掉我曾经追过她一阵子,准确的说,我们是医生和病患的关系。”
沈绣开始低声啜泣。郝平方走过去与她抱在一起,一时也有些伤感,“我从来不知道。我只知道晓风姐经常失眠。”
李金阳轻声解释道:“失眠只是其中一个并发症而已。”
高宸转向廖介川,声音压的很低,“介川,我现在也很迷茫,允许你接近晓风到底是对还是错。你出现的这几个月,她犯了两次病。”
廖介川低头,一下下拨弄着床上人的手心,“我不会离开她,等到我承诺她的事情了结,我就带她离开这儿,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谢晓风不知道自己昏沉了多久。
她记得自己开车撞了人。昏迷之前,鼻子闻到的,都是烧焦的煤油味和刺鼻的血腥味,额头上黏腻的鲜血流到眼睛里,视野里是一片红色。
现在睁眼却看见满眼的白。
她还活着。
身旁围了许多人,都在愣愣地面带惊喜地看着她。然后,高宸走过来,观察她身边的仪器后又调了下她身上的输液管。
“我睡了多久?”谢晓风想问他们,一边用手扶床想坐起来。但是她自己的一切仿佛都不听使唤。
一只手将她按了回去,然后帮她把病床摇上去,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然后,谢晓风看到廖介川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很吓人,胡子也没有理,谢晓风根据他胡子生长的旺盛程度,大致可以推测出她躺在这里的具体时间。
她艰难地开口,想叫人。其实她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干哑着,只做了一个口型。
廖介川却满意的微微一笑,转过身,拿着沾水的棉签湿润她的嘴唇。
郝平方站在病床边,晃了晃手指,问她,“名字,”见她目光呆滞,凑近了又问,“名字!”
谢晓风眨了眨眼。平方是怀疑她脑子被撞傻了吗?她喉咙干燥,舌头似乎忘了如何吐词。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平方,给我、镜子。”
“晓风姐,”平方不太情愿,“我觉得……这恐怕,呃,不大吉利……因为……”
“拿来,”谢晓风坚持。嘴唇在慢慢水的滋润下不再干枯,“我就是无聊,想看看自己有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