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来硬的,看来不会有收获了。”贺兰谆直了身说道,“最好的办法是找个人接近。
“但此人一定十分谨慎,不可能轻而易举让我们抓到破绽。
“而且就算是扮嫖客,也得有合适的时机,自己送上门是肯定不行的。先找人埋伏两日,看看能不能钓出大鱼来。”
萧淮没有意见。
码头那案子查到现在才有了眼前这么点线索,而且又出了周黔被劫之事,若是断了,情形将会再次变得被动。
“先撤。”
他也直起身来。
回到昭阳宫时沈羲重新又睡着了,翌日早上才说起昨夜的事来。
听说他们夜里去了城西的道观,她立时坐直了身子说道:“柳梦兰之前曾经送消息出去,也是去的城西道观!”
这时她便又把昨夜审柳梦兰的事全给说了出来。
萧淮翻身坐起:“这么说来,柳梦兰早就有那伙人的线索了?”
“有是有,可惜他们只是单向联系。”沈羲略为懊恼。
“那也不要紧。”他赤脚下地,披了衣道:“这至少说明这伙人是按捺不住了。
“柳梦兰那边你让戚九好生盯着,现在他们已经留下不少蛛丝蚂迹,咱们已经占据主动,不管这人是不是毕尚云,也不管他本来什么面目,终归逃不掉了。”
他摊开双手站在床下:“还不来帮你男人更衣?”
沈羲笑着跳下地,帮他束起衣带来。
他不肯让她受丁点儿累,可更衣这种事却总赖着她。
约好辰时末到沈家,也来不及过问别的事了,庑廊下与贺兰谆匆匆交代了几句,便就乘辇往沈府来。
沈家这里热闹喜悦自不必说,下了辇之后沈羲只觉眼前一晃,垂花门下那头居然立着匹毛色水滑的汗血马,而汗血马上坐着的居然是本该在王府的霍究!
“霍究怎么在这儿?”
人多的时候不好说,到了抿香院,她就忍不住问起来了。
裴姨娘看了眼旁边的沈嫣,说道:“霍大人自今日起,就是老太爷特聘回来的武师了呢。”
“武师?!”
沈羲真心愣了,他堂堂刑部侍郎,燕王府的心腹,居然闲到来他们沈家当武师?
“你别看我,这事我也不知道。”
沈嫣脸红了红,低头吃着茶。
她早就跟霍究没来往了,就是上次一道去捉谭缉,也不曾有任何交谈。他来沈家也是与沈若浦商议的事,跟她有什么相干。
梅家不知道是因为暂且不急着离京还是因为沈家接连好几件喜宴的缘故,最近并没有提及这桩婚事。
但文氏那边前阵子已经按沈崇光的意思跟梅家把庚贴换了,接下来如果没有意外,就将正式提亲了。
偏这当口他又到沈家做什么武师,弄得她心烦意乱的。
“也许只是老太爷觉得家里子弟们都太文弱了。”沈羲给她台阶。
她没吭声。
实际上老太爷也是这么说的,而霍究自打早上到来之后几次遇见她,也连眼角都没曾溜她一下,的确看起来像是她自作多情。
算了,爷们儿自有爷们儿的打算,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这里见沈歆也来了,姐妹几个便就说起话来。
沈歆一见沈羲这容光焕发的样子,便忍不住打趣。
这里说了会儿话,作为陪客之一的沈嫣便就先离场去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