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暗影一闪,哪里还有燕王的影子?连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他随手搁在桌上的长剑!
小院里忽然飞沙走石,月色下墙头不知几时多出来数十道黑衣人影,每一个手里皆持着弓驽,目光锐利指向持剑立在阶下的燕王!
月光将随行的他照得如神祗般冷然肃穆,迅速围聚在周身的紫衣侍卫也如同伏魔的罗汉!
但墙头上的弓驽手行动更为迅速,眨眼的功夫那短箭已如骤雨般发源源不断地袭来!
燕王双目阴鸷,第一枝箭到达的刹那已腾地跃起,紫衣侍卫们与此同时利落地击向各方!
月色与灯光交辉下蟒袍上的龙纹闪动,伴随着它主人的腾空,浑然已成为一条矫健的银龙!
银龙所至之处,墙头上弓驽手无一不翻身栽倒。
“王爷!”
带着将士赶至的林凤仪迅速前来助阵。
燕王利落退回阶下,冷眼往各处一扫,忽然间又扬掌往顶上一击,廊顶传来轰隆巨响之时,两道人影也随即捂胸落在地上!
他反转身往前一刺,那沾满了血的剑尖便直直刺入其中一人唇齿!
一个令人尚未看清楚的剑花挽完,其舌头已血淋淋地被挑出到地上,而血水里还有颗花生米大的毒药!
那惨叫声还未曾消逝,其右臂与两腿便也已齐根斩下,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凶手,此刻已几乎成了具“人彘”!
“拖下去!”
他反身站定,余下的一人已经先磕了舌底毒药,他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便提着剑回了屋。
萧淮与贺兰谆赶到吉山营时,屯营里虽然没有打斗声,但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到底出事了!”贺兰谆凝眉,策马直接跨过墙头。
过了墙头才发现萧淮没跟来,回头一看,他神情复杂立在原地,似是忘了前来的目的!
贺兰谆心下一凛,大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那是你爹!”
萧淮紧握马缰,眸子里暗光闪动。
贺兰谆似看穿他,倒转回来,齿冷地瞪着他道:“你有本事,就亲手去杀他!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眼看着他死在别人手下,你也不过是韩顿之流,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萧淮目光转落到他脸上,咬咬牙,到底策马进了门。
燕王所在的院里干戈已平。
将士们正指挥着士卒们清理尸体。
林凤仪深垂着头在禀报进展:“……屯营各处防守并无漏洞,这伙人应是临时进营打算与屯营将士抢夺时间突袭的。
“而对方总数三十六人,除去王爷留下的一人,以及晕迷过去的两人,余下三十三人已全数击毙!”
说到这里他又抬眼觑了下上方,小声道:“王爷威武。”
虽然说将士们来得速度不慢,可是这三十六个人至少有三成是死在燕王手里,而剩下又有一半则是死在侍卫手上。
最后三成才是被他们所诛。
所以他们来不来,其实影响不大。
而关键是,杀了十几个人下来,这位王爷居然连袍角都未曾被划破分毫。
原道十几年安逸下来,他怎么着也比不上当年,可哪料他除了容貌不老,竟然宝刀也未老。
容貌未老的燕王面沉如水望着门口,看不出释然,也看不出怒色。
“王爷,世子与贺兰大人来了!”
直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