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舍不得让臣挑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既如此,那您怎么不干脆下旨不许我成亲呢?”
郑太后内里憋血。
赐婚这事全是温婵闹出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今倒弄得这刺头挑理挑到她头上来了!
“太后!”她这里没气完,温婵又扭头冲她站起来:“姣姐儿是臣妾唯一的外孙女,还忘太后能体恤臣妾年岁已高,舍不得小辈远离的心情!”
“老太君舍不得小辈远离,那举朝上下,谁又舍得?”
萧淮踩着她话尾表态,半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韩家萧家身为当朝重臣,都该为天下人作表率。
“再说了,宋小姐不嫁我五军营的军户,日后还有谁敢接这茬儿呢?”
这话面瞧着客气,内里意思却是说她们若不依,宋姣这辈子都别再想嫁人!
温婵这里气得掐起了手心!
太后僵着脸色,也被迫权衡起来。
旁人这话或许是放肆,可是从萧淮嘴里吐出来,却谁也是不敢小觑的了!
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他讨不到宋姣的赐婚,那么宋姣来日哪怕就是想进宫侍驾,那恐怕也得从燕王府房梁上踏过去……
若是他平白无故地针对韩家倒也罢了,可关键是除去他们曾经合伙算计他,宫宴“刺杀”的把柄在他手上,并且这事还是因温婵自己挑起来的——
到这会儿,谁还看不出来他是有备而来?
虽不知他何以与沈若浦走得近了,可是也不难猜到定是沈若浦得了消息并且求到了他头上!
而他恰恰就借这个机会,再痛扇了韩家一个大耳光!
结果还连累得她如今被他怼得一愣一愣地,这还不都是温婵给害的?!
她心里略火,淡淡看向温婵:“世子这话,哀家也觉有理。不如老太君就全了朝廷这份体面罢!守边的军官于朝廷也是有大贡献的。”
韩家她虽然捧着,但让温婵如今杠上的是燕王府?
他萧淮字字句句都是照着你温婵的意思来,简直想反治他个什么罪都不能成立,她难道还非得把他给惹毛了不成?
就是要以君臣之道压人,那也得压在点上!
她早就说过这心思不妥,她竟不死心!
这下舒服了?
温婵牙关紧咬,已被逼进死胡同。
萧淮目光炯炯站在那里,一副她若再想推拖便就即刻去押着宋姣去做姑子的模样,她还能怎么抗议?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但是一想到宋姣——
她心一横,又说道:“韩家的表姑娘去了嫁军户,那身为魁首的沈姑娘不知又将花落谁家?!
“倘若姣姐儿嫁百户,难道沈姑娘还能嫁千户?!”
“沈姑娘怎么能嫁军户?”萧淮笑着望过来,“我五军营下的将士,不喜欢那种豆芽菜!
“而且她也太大胆了,居然在文武校场上凭借心机赢了宋小姐,当着皇上太后的面,还有文武百官的面,这样也行?
“韩阁老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能忍得,我却替宋小姐感到憋屈!
“所以——”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坐在那里抠起了龙袍。真讨厌,要说的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郑太后眼里慧光微闪。
但温婵听到这里却是再次屏息往萧淮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