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再看看针脚线头,以及镶嵌方式,绣工纹路,果然也都是尚衣局宫人惯用的手法。
这里穿上后对着镜子看了看,才发现屋里众人竟没了声音。
转身看着她们,珍珠当先惊叹起来:“原先还不觉得,换上这身衣裳,姑娘可真真是——仪态万方!”
她点头额角想到这个词!
“是啊!”众人眼里都布满着惊艳走上来,元贝话也说不太利索了:“奴婢就说人还要衣装!
“姑娘美是美,我是说面容——可换上这样的华衣,这气度,比起那韩阁老府上的韩二小姐都还要更像个雍容华贵的千金闺秀呢!”
“就是!”凭霜凭雪她们更是望着沈羲有些挪不开眼。
沈羲闻言笑起,这样的华衣,她穿的多了,这样的赞叹她也听得太多,心里早漾不出水花来了。
张盈不如原主秀美,但却胜过她几分妩媚,左右不分伯仲吧。
她关注的却是元贝口中这位“韩二小姐”!
“韩家这位二小姐,很有名么?”沈羲一面换衣,一面道。
“很有名!”裴姨娘上前帮忙,“她是韩阁老的堂妹,韩家二老爷的次女,是他们老太太最喜欢也得意的孙女。
“听说得尽老太太真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擅调香制茶,是拓跋人里数一数二的真正名门淑女。”
听到这里沈羲唇角勾起来。温老婆子那手功夫也敢称作样样精通?连她都不敢说精通呢!
不过在张府住过几年而已,如今赫连贵族都快灭绝了,就轮到她来装贵族了?
她端起桌上的莲子羹吃了一口。
但心思绕来绕去,到底还是绕回到纪锦之那块玉上。
方才看纪锦之的着装,虽然也体面,除去那块玉身上却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物件儿,可见纪家不是家底厚到真能随便一抓就抓出把金银财宝来。
既然如此,那块玉的来历不就更可疑了吗?
虽然总盯着人家私物不放显得有些可笑,可是原主财产被人算计得太没理由。
身为沈家亲戚的纪家既对沈家情况相当了解,而且也对原主的情况十分了解,再加上纪氏这两年忽然殷实起来,这难道不是招人疑心的理由吗?
纪鹏早年南下经商,到去年才回,虽然与原主失财的时间并不极之吻合,但他也具有这个作案时间。
那么纪锦之那块玉,还有纪家这两年的殷实,足以证明他们嫌疑不小!
会是他们吗?
裴姨娘她们又喊来沈梁试起新衣服,而她则倚着窗户思索起来。
——是了!
她蓦然想到,如果那玉真是沈崇信夫妇的遗物,那么胡氏留下的帐目上或许会有记载!
于是回头看了眼说笑热闹的裴姨娘她们,起身进到里屋,把那摞帐重新翻了出来。
从中找到当年的私产明细单子,逐行逐行往下看,果然就有一栏专为玉嚣建档的!
数数共有二十几项,但想来胡氏在建这档的时候没想过会给别人看,因此名称写的相当简略,无非是和田籽玉,羊脂玉手镯一类。
玻璃种也写了四五项,却没写是雕刻玉还是原玉,帝王绿或是祖母绿。
纪锦之那个便是玻璃种,但她的玻璃种会不会是胡氏这单子里其中之一,却无法求证。
她再次感到迷惑。
看来这帐本里也找不出确凿证据来。